也就是說,它雖然一直在轉,隻要不受外力影響,沒被人為地停止,那它一定停在設定的那個麵上。
將這種擲骰法練得很出色的人,能快速而自然地轉出自己想要的點數。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調換。調換骰子一般是在有骰盅的情況下操作。當然,這個調換並不是將骰子換掉,而是將它的最上麵的點數改變,準確點形容的話,那就是撥骰子。
這就非常講究技巧了。要改變骰子的點數,不必像撲克那樣去調換,隻要將它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地撥動就行。這個很容易,也很困難:容易在操作上,練練就能上手;困難在掩蓋上,因為那麼多的眼睛盯著,僅僅是做到自然而沒有痕跡就很難了。
藍道中人廣泛使用的手法,就是撥動骰子,這種過程又可以分得很細,可直接用尾指完成動作,也可以借用道具完成動作,比如可以配合手表或戒指進行。外國人比較會鑽空子,他們能夠將科學知識應用到這上麵,比如概率、材質、做工等。這些在公平的賭局中都是很重要的,時間越長效果就越明顯。我跟蔥油餅打局的時候,基本不用出手,他儼然成了一個包工頭。
此外,還有諸多藏匿骰子的方法,多數情況是藏那些道具骰子,以在特殊的時候產生一局定生死的效果。
更厲害的骰子手法是感應。感應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說起來,誰都是一頭霧水。要我說,感應就是重複地做一件事,做久了之後便對它產生一種極其細膩的感覺。這種感覺比第六感要弱一點。
那骰子為何會出現這種偏差呢?這是由於骰子每個麵上的點數都不一樣,當它們落到骰盅底部的時候,輕微的振動頻率不一,手可以感覺,耳朵也可以聽得出來。
練高級的操控骰子點數的技術,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開始由一粒骰子進行,假如一點共搖出一萬次,這一萬次中這種一點出現時的感覺會由骰盅傳遞給手掌,再進入大腦進行判斷。
這是入門的基本功。一顆骰子的感覺很明顯,我也可以感應到。兩顆也還湊合,三顆我就有點亂了,五六顆完全找不著北。它們之間的差別也就體現在這裏。
感覺與操控又完全是兩碼事,感覺隻能是輔助操控進行,就像掛花一樣。在真正的賭局中,都是能夠感覺到的人得到信息後,再將信號傳遞給外麵押錢的自己人。
我隻見過一個老千能夠隨意地搖出自己想要的點數,那就是小禮他老子陸老六。陸小貌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完成三顆骰子同時工作、同時旋轉,但又能決定勝負的手法。
說一下這個任務,其實是簡單的莊與閑之間的對弈。從情報中獲悉,黎哥多數時候為散戶。散戶出千比較被動,倒也不影響什麼。
吃完飯後,黎哥還很客氣地幫我在一家酒店開了個房間。按我的意思,他們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可黎哥卻坐在沙發上,偏著頭問我道:“方少,能先給我們露兩手嗎?”
我心裏明白,他並不是單純地想看一下骰子是怎麼出千的,而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道行。關於這一點,我有點不樂意,要是你不相信我,大可以叫別人來出局。但飯都吃過了,怎麼著也得讓人家看看不是?
說著,貓哥從口袋裏掏出了三顆骰子。從這點上來看,他們是有備而來的。我也隨身帶了幾顆骰子,看上去跟他手裏拿的差不多。
我把桌上的杯啊碟啊都推到了一邊,右手始終保持扣著骰子的狀態,一抬頭發現他們都盯著桌麵,對我的手根本不感興趣。看來將骰子藏手裏是沒有什麼問題,喜歡偷牌的老千也慣用這種招數。算是投石問路吧,先來虛的,要是對方不上道,再亮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