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樊城的時光(1 / 2)

每逢我們以為一些事物已然劃上句點,卻不明白這隻是另一段落的起始。在亞瑟蘭居民的認知裏,樊城是亞瑟蘭大陸最為純淨的土地,神聖不可侵犯。那裏布滿了飄零的蒲靈子,每當輕風拂過,那些尚在母親懷抱中溫存的蒲靈子便會飄向遙遠的天際;每當夜幕來臨,蒲靈子便會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將整座樊城照亮。顧青羽是樊城中一顆平凡的蒲靈子,每當黃昏陪伴著夕陽來臨,顧青羽便會陪同著那癡心的人兒一起欣賞著黃昏中夕陽垂落的景色,癡心的人兒總是念叨著:“顧大哥,你說過陪心兒看落幕的黃昏,看垂落的夕陽,如今卻隻有心兒一人在看樊城的夕陽。”而顧青羽隻能默默地落在她的肩膀上,陪著她看那夕陽徐徐的垂落,而那渺小潔白的蒲靈子便是那心兒苦苦守候的人兒——顧青羽。

那段青澀的年華中,顧青羽的童年是在潔白無暇的樊城裏度過的,那時候的顧青羽喜歡看樊城垂落的夕陽。每當顧青羽平躺在樊城的淨土上,吸吮著樊城土地裏流露而出的純淨氣息,望著天空那烏黑色格子雲上透出來的縷縷霞光,卻覺得猶如末日中的曙光一樣的珍貴,使顧青羽倍加思念他的故土,他的父親;那片彌漫著死氣的土地,那巍峨雄壯的獵靈族長顧天,他在率領著族人抵禦著邪靈的侵害。顧青羽與心兒的相遇是在那將近落幕的黃昏,那天的夕陽也漸漸的垂落而下。顧青羽望見坐在那高高山丘上,望著漫天飛舞的蒲靈子入神的人兒,便走上去坐在她的身旁,輕聲問道:“在想什麼?”那人兒緩緩問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顧青羽應允道:“當然。”

“你說那漫天飛舞的蒲靈子離開了母親的懷抱,那它還會過得快樂嗎?”

“每顆蒲靈子的母親將它的孩子送向遙遠的他鄉,是希望它們能夠快樂茁壯的成長下去,我是這麼認為的,你覺得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叫憐心,你呢?”那充滿悲傷的人兒露出一抹微笑,問道。

“顧青羽。”他望著那憐心回答道。清風徐徐的流淌在大地之上,卷起一片充滿蒲靈子的海洋,我與心兒的心裏都有著一股暖流在湧動,或許是因為異鄉知音人對彼此的安慰。樊城的夕陽總是那麼醉人,憐心總是坐在那高高的山丘上,望著那美麗的夕陽出神,而顧青羽,卻總是陪著她一起看夕陽沉落。隨著顧青羽與憐心的不斷熟絡,他與她已然不再那麼生分。漸漸的他稱呼她為心兒,她亦稱他為顧大哥……

時間轉瞬即逝,十年的樊城時光已然遠去。在顧青羽朦朧的記憶裏,樊城晨間的薄霧總是那麼潔白,將這純淨的土地渲染成白茫茫的雪白空間。心兒依舊坐在那隆起的山丘上,隻是她已然不是那個帶著稚嫩臉龐的女孩兒。高高的山丘上,一縷微風拂過那悠長的發絲,青絲隨風飄揚,隨著那蒲靈子歡愉的跳躍著;望著漫天飛舞的蒲靈子結伴著白霧與那青絲交織在一起,使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流淌著。

某一日清晨,薄霧依舊那麼潔白,陽光透過那細小的縫隙將溫煦的氣息注入這片淨土,為這片大地注入新的生機力量。晨霧裏,光芒之中透出絲絲黑氣,將周圍那淡淡的薄霧蒸發而去,草地上的蒲靈子母親托輕風將懷抱裏那些尚未成熟的蒲靈子帶向遠方。黑絲化為人狼,模樣甚是猙獰,恐怖的黑氣繚繞著整副身軀;人狼在漫漫薄霧中遊蕩著,而人狼所遊走過的淨土都化為一片焦黑。當人狼掠至那隆起的山丘之時,那道形單影隻的身影坐在那山丘上,纖弱的手指撫弄著眼前飄零的蒲靈子,煞是柔和。漫布著濃重黑氣的死神之手伸向心兒,心兒手掌之上的蒲靈子驚恐得分散離去。略帶壓迫的峻風將心兒的裙子飄揚帶起,死神之手眨眼間搭在了心兒的肩膀上,那肩膀上的衣物瞬間消逝,一股溫暖的鮮紅色血液汨汨地流淌而出,心兒的臉色瞬間便蒼白了許多。一道泛著靈光的箭矢劃破天際,在皎白的空間裏留下一絲黑色末尾,射向那凶殘的黑影。箭矢直接沒入黑影的胸膛,卻並未給它帶來什麼傷害。顧青羽隨即將束在腰間的長劍拔出,長劍閃爍著鋒銳的光芒指向人狼,人狼那被深黑色氣體繚繞的手掌往長劍上一握,瞬間在劍身之上留下一道淺淺的黑色印記。人狼隨即將長劍猛然一握,長劍於刹那間變得支離破碎,鋒利的碎片射向顧青羽,將他創傷在地。人狼轉身回頭,望著那可憐人兒汨汨流淌的鮮血,殷紅的鮮血淌過草地停留在人狼腳下,人狼低頭凝視著那一股股略帶炙熱氣息的暖流,眼裏有著那無盡的貪婪。似是忍受不得那貪婪的折磨,人狼隨即趴下欲將那鮮血舔淨。顧青羽望著如此嗜血如命的人狼,心中甚是恐懼,隨即騰翻落地,張弓搭箭射向那人狼,箭矢上泛著靈性的光澤沒入人狼眉心,一種支離破碎的聲響從人狼腦中蔓延而出,人狼的身體漫布著裂紋,裂紋上透出縷縷金光,一陣微風拂過,將那彌漫著黑色霧氣的身軀吹散,化為點點光斑流向更遙遠的遠方,而黑氣便如同被吞噬般淡化成縷縷潔白的晨霧。望著那流淌著炙熱鮮血的可憐兒,顧青羽心裏不免心痛,快步趕到心兒身邊,輕輕托起那副嬴弱的身軀,眼眸看著心兒已然蓄滿了淚光,抽泣道:“心兒,對不起,是顧大哥來晚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