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劉墉要親自受刑,都大吃一驚。董襲等忙率眾人連忙跪下,要劉墉收回命令,周倉更是不停地抽著自己的嘴巴,歉然道:“團長,俺是個粗人,隻是圖一時嘴快,請你收回成命,周倉甘願領罰。”
劉墉擺手道:“我也覺得周營長說的話極是有理。我作為一軍統帥,更該以身作則,做好表率。諸位難道忘了我的話了嗎?‘言必行,行必果’,劉墉理應接受處罰。董副團長手下也有人誤卯,亦有失察之罪,隻是我受刑後,軍中無人統領,董副團長之責暫且記下,若再有違犯,一並處之。諸位不必再說,我先受刑,由董副團長親自行刑。行刑時有膽敢大聲呼號者,每喊一聲,加打十軍棍!行刑後如不見血,重新行刑。”
劉墉說完,自己趴在臥板上,旁邊行刑官撩起劉墉的衣襟,拔下他的衣褲。“董副團長,行刑吧。”董襲眉頭輕皺,暗歎口氣,舉起板子“啪”的打了下去。
劉墉疼得差點叫出來,頭上冷汗直冒,老子可是頭一次挨這麼重的打啊,忙緊咬牙關,雙手狠命地抓住臥板邊緣。旁邊行刑官一下一下地數著,二十下打完,劉墉屁股上鮮血直流,差點暈過去。眾軍見了心中無不凜然,卻又歎服,隻覺得這位長官雖年輕,但說一不二,更兼能處事公允,跟著此人定然前途無量。
既然身為一軍的最高長官都挨打了,其他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周倉等幾人隻得老老實實地趴下,隻見棍子上下飛舞,一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淋,卻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眾人受刑完畢,董襲先著人搭了個簡易帳篷,將劉墉抬進去俯臥著趴下,又令裴元紹帶領眾軍砍樹挖溝建營,自己則進帳給劉墉上藥。
劉墉呻吟了一陣又吩咐道:“董大哥,稍等。你先著手安排做幾件事。”
“嗬嗬,你就少說點話吧。一說話你傷口又疼。別動,我給你上藥。”說著,掏出一個小瓶,把藥膏輕輕塗抹在傷口上,劉墉隻覺得屁股上一陣清涼,疼痛感頓時消失了許多,華神醫果然名不虛傳。
劉墉佯怪道:“董大哥,剛才你下手不可以輕些啊。”
董襲微笑道:“那還用說。你別看你大哥板子舉得高,看似打得重,實際用了不到三成力,而且隻打在屁股上,你受的那都是皮外傷,可沒傷到筋骨。我看你是算好了我不會太用力才讓我行刑的吧。”
劉墉嗬嗬笑道:“那是自然。那些粗人下手那麼重,我可沒把握不叫出聲來,隻得勉強出這麼個主意。誰讓你是我的大哥呢,你不照顧我誰照顧我?”
董襲聽了哈哈大笑,又問道:“劉兄弟要吩咐何事?”
劉墉道:“一,組織眾營將所有士兵重新分組。每個班十二人,這裏麵刀兵三人、槍兵三人,弩兵六人,平時吃住在一起,訓練時分開訓練。二,看兵丁裏有沒有會些醫術的,做過買賣的,會些廚藝的,分別留作做軍醫、軍需和夥夫,如果廚藝不行,可派到城裏去好的酒店學一陣子。另在軍中先找些武藝高強的以及懂陣法的騁做教官,統一訓練。三,著人去按這個式樣找裁縫給我做五百來副。”說著遞給董襲一張紙,“我先隻想了這許多,其他的以後再說。對了,董大哥那裏有沒有好的建議?”
董襲搖搖頭道:“現在還沒有。”接過劉墉的圖紙一看,隻見上麵畫著兩塊長長方方的圖形,中間又用細細的線條分割成幾段長條,兩端卻又各係著三條長繩,不解地問:“劉兄弟,你畫的這是什麼?”
劉墉解釋道:“這東西名字叫為沙袋。你著人用結實的麻布做好後,在其中灌入沙子,再用線縫好就成了。我打算用此物縛在軍士們的腿上,平時訓練、睡覺都不解下,用以增強他們的體魄和耐力。”
董襲嗬嗬笑道:“此法倒有些意思。”
劉墉喘了口氣,方道:“怕是華先生快來了吧?這個周倉,叫我如何見人?”
董襲笑道:“其他人倒還好說,隻是芸兒來了……”
“最好芸兒沒來,要不羞死人了。”
“劉兄弟好生休息,大哥先去安排一下。”
董襲告退出去,劉墉趴在那兒正無聊,卻見周倉柱著個棍子,咧著個大嘴鑽進帳來。到底是身體素質不一樣啊,挨了三十軍棍,居然能站起來,劉墉心裏不禁佩服。
周倉走過來也趴在他身邊,媚笑道:“團長,俺周倉就是個粗人,還請你不要記在心上。”劉墉鼻裏輕哼了一聲,也不理他。
周倉訕訕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道:“團長,俺以前幹的都是刀子上舔血的買賣,這個秘藥止血止痛極為有效,俺來給團長上藥,保你上後就不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