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洞外“啾啾”的鳥鳴聲把劉墉從睡夢中喚醒。此時天色已大亮,劉墉扭頭看董芸卻已不在,火光忽明忽暗,旁邊架著兩個溫熱的饅頭和一塊烤肉。劉墉挺起身來,伸了伸腰,喝了口水漱了漱口,一手拿饅頭,一手拿烤肉,慢慢踱出洞口。這裏的空氣可真清新啊,劉墉大口大口的吸著,這樣的日子還不錯呢。
“大哥醒了?”董芸笑盈盈地瞧著他。
“嗯。”劉墉邊吃邊答,“芸兒在這兒看什麼?”
“我在想我們怎麼下去。”
指望著攀上岩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要離開惟有下去一條路。可怎麼下去呢?劉墉看了看,這個平台到下麵至少有三、四百來米,以現在繩子的長度肯定是不可能一次性下去的。幸好,崖壁上長有好多鬆樹,這樣一段接一段的攀下去還是可以的。可是最大的難題是繩子沒有多餘的,下完第一段後,如何把繩子取回來,接著再往下呢?
昨晚那麼多時間怎麼沒有去想這個問題呢?劉墉一陣後悔,幾下吃完手中的飯食,說道:“芸兒,你去把水壺給我拿來好嗎?我先唱支山歌。”
董芸俏臉微微一紅,將手中的手帕遞過來,輕聲答道:“給你,大哥,洗洗臉,擦擦手。”這是二人約好的隱語,唱山歌便是要解手的意思。
清晨,竹葉上的露珠極多,洗臉、擦手都不成問題。劉墉邊擦邊想,怎樣利用現有的繩索啊。本來最好的辦法是將繩對折著掛到樹上,人拽著兩股繩子滑到下麵,這樣隨便拉其中的哪一股都可以將整個繩子收回來,但這樣使用卻隻能滑到繩子一半的距離,難道要扯著繩子跳上一大截距離?這也太危險了吧。有什麼方法可以在下麵解開上麵的繩結呢?劉墉學獸醫的時候學過多種縛牛、倒牛的係繩術,可也沒有這種繩結啊。
“芸兒,你出來吧。”劉墉抓耳撓腮了半晌,也是毫無辦法,隻得喚董芸出來。
劉墉將自己的想法向董芸細細一說,皺眉道:“如果收不回繩子,我們便下不去。要不,我們砍些竹子接一下如何?”
董芸看劉墉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俊不禁道:“大哥,不用那麼麻煩的。”
劉墉一愣,愕然道:“怎麼,芸兒已經有了辦法了嗎?怎麼解開上麵的繩結?怎麼把繩子收回來?”
董芸見劉墉一口氣連問了幾問,顯然著急得很,心中暗笑,道:“不需要解什麼繩結的。”
劉墉更是不解,“不解繩結怎麼成?離得那麼遠。”
“大哥,我都準備好了。”董芸手一揚,將手中的兩段繩子展了出來。一段是係在藥鋤上的長繩,另一段則是把短的繩子解開成幾股後又接在一起,看起來很長了,不過要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卻是不能的。
“這段很細的繩子做什麼用的?”劉墉更是疑惑。
“大哥你看。我是這樣想的,我給你演示一下……”董芸先在一塊小石子係好一根細繩,又從地上取了一段“Y”字形的枝丫,將細繩從兩根較細枝條間穿過去,慢慢拉動,至到石子卡到縫隙處不能動了,“我們順著繩子到了下麵之後……”董芸將手一鬆,那石子因為重力的原因便向下落。
“我有些明白了。這樣便可以不解繩頭了。”劉墉點點頭,“隻是我們一放手後,藥鋤便脫離我們的掌控了,萬一我們沒有接住怎麼辦?”看見董芸小嘴一動,顯然是成竹在胸,劉墉忙道:“芸兒先別說,我再想想。”董芸輕輕一點頭,臉上笑意更甚。
“怎麼做呢?”劉墉腦子急轉,忽然看到另一段長長的細繩。“我明白了!”劉墉一拍腦袋,茅塞頓開,“芸兒接這根細繩不是給我們用的,而是為了接住藥鋤的。”
董芸含笑點頭道:“正是這樣。”
“這細繩一頭接在粗繩上,一頭接在藥鋤上,便成了一個圓環,如何一來,藥鋤便脫離不了我們的掌控了。芸兒,你真是聰明。”董芸聽著劉墉的讚許,甜甜一笑。
這法子果然管用,兩人便這樣一段一段地滑了下去,有時和樹幹稍有偏差,董芸用竹竿一勾,便能輕鬆解決。兩人滑一段便休息片刻,也檢查一下繩索的結實程度。好在繩子沒有什麼受力的摩擦,幾乎沒有磨損。等雙足踏上堅實的地麵,劉墉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董芸警覺地探查了一陣,見無動靜,便找了條小澗,兩人清洗一番,辨明方向,便向富義行去。
“芸兒可認得這些藥物?”劉墉把自己能想起的一些具有抗菌消炎的藥物,諸如霍香、地錦草、魚腥草、蒲公英、苦參、大青葉、車前草、蛇床子、青蒿、金銀花都通通說出來,這裏麵劉墉自己認得一些,董芸又認得一些,還有一部分兩人均是不識,隻能回去問華佗了。
兩人一邊前行一邊采藥,忽然,董芸止住腳步,將劉墉拉到山石後麵,拿出弓弩,壓低聲音在劉墉耳邊輕聲說道:“大哥小心,我聽前麵的樹林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