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聊齋故事(1 / 2)

“啊?賠什麼?”劉墉頭上冒出一陣冷汗。

“先罰你給我們講個故事。”小喬破涕為笑。

“行!”劉墉鬆了口氣,眼珠亂轉,又道,“不過,《光武帝傳》我是不能講的。”

“知道了,不會讓你為難的。”小喬嫣然一笑,想了想道,“芸姐姐說什麼《聊齋誌異》上的故事很是有趣,那你講一個吧。”

“好!好!”劉墉長舒一氣,笑道,“讓我想想。嗯,我講個《胭脂》吧。”

“胭脂?是不是我們女子平時用的哪個胭脂?”小喬又道。

“不是。這是個姑娘的名字……”劉墉解釋道。

“這名字倒也……”小喬還待再問,大喬微嗔道:“倩兒,你就別問了,讓劉大哥安心講便是了。”說著,親手捧了杯茶端到劉墉麵前,“劉大哥,你先喝點茶。”

劉墉道了聲謝,連忙接過來,看著大喬微微一笑,然後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方慢慢講起來。

《胭脂》是《聊齋誌異》中的名篇。年輕書生鄂秋隼去訪友人,因不識路便去叫門問路,無意中認識了少女胭脂。短短幾句話的交流,胭脂便愛上了年輕英俊、知書達禮的鄂秋隼。可那時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胭脂雖有這份心思卻不能主動向鄂秋隼訴說。可巧鄰居王氏正好將這一幕看到眼裏,王氏是個熱心腸,便對胭脂說要去為她做媒。

誰知王氏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沒去向鄂秋隼說明,反而先告訴給了自己的相好宿介。宿介又早垂涎胭脂的美貌,便打好主意,趁王氏熟睡時,他便冒充鄂秋隼翻牆潛進胭脂的屋內,欲行非禮。可胭脂雖然鍾情於鄂秋隼卻隻肯明媒正娶,不願苟且委身,嚴辭力拒。宿介無奈,趁著胭脂不備從她腳上奪了隻繡鞋而回。宿介怏怏回到王氏家中,卻沒注意將繡鞋失落在院內。王氏見宿介衣服雜亂,神情慌張便質問宿介,宿介隻得將潛入胭脂房中一事和盤托出。哪知事情又生變故,以前曾打過王氏主意的無賴毛大這夜也偷偷溜到王氏的窗台下,不僅拾到胭脂的繡鞋,還偷聽到宿介與王氏談話。

幾日後毛大潛入胭脂家欲行不軌,不料陰差陽錯卻誤進到胭脂父親的房內。毛大在逃跑中將胭脂父親殺死,這隻繡鞋又落在現場。胭脂見到自己的繡鞋以為父親是被鄂秋隼所殺,便向官府告發。縣官派人抓了鄂秋隼一頓拷打,可憐鄂秋隼生性靦腆,身子柔弱,如何經得起這般酷刑,很好便屈打成招。案件後來送往州府複核,府官吳南岱見鄂秋隼一副文弱書生模樣,覺得他不像凶手,便重新審案,先後盤問胭脂和王氏,找出了所謂的“真凶”宿介,將鄂秋隼無罪開釋。宿介不堪冤枉,聽說學使施愚山公正無私又極善斷案,便上書申冤。果然施愚山詳查案卷,斷定宿介有冤,經多方巡查,最後抓住了真凶毛大,還宿介清白。

“施公認定凶手必在和王氏有瓜葛的幾人之中,最後抓住了毛大。可無憑無據,你們知道如何能讓他認罪呢?”劉墉微笑著問道。

“不知道!”眾女齊齊搖頭。

“施公設了個巧計……”劉墉笑道。原來,施若愚將毛大等幾個嫌犯拘捕後,對他們說:“我夢見一個神仙告訴我,殺人犯就在你們幾個人之中。你們既然不肯自己招供,就讓鬼神指明誰是凶手。”然後就把他們帶到城隍廟外。捕快先將大殿的窗子用氈褥遮住,不留一點空隙;接著將嫌犯的上衣脫掉,讓他們光著脊背進到漆黑的廟內。捕快們給每人一盆水,讓他們洗幹淨手,然後用繩子把他們拴在牆壁下,警告說:“麵對牆壁,不許亂動。是殺人凶手的,一會兒自有神靈在他背上寫字。”過了一陣,施若愚命人將他們叫出來,挨個觀察檢驗了一遍,最後指著毛大說:“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原來,施公先讓人用白灰塗了牆壁,又用炭灰水讓他們洗手。毛大害怕真有神靈在他背上寫字,因此暗中將背緊貼牆壁,使脊背沾上了白灰;臨走出暗殿時,又用手去護著背,因此脊背上沾上了黑炭灰。施公本來就懷疑是毛大,這下就更確實了,再對毛大動用重刑,他就一五一十交代了。

“果然妙。”大喬讚道,“隻是不知胭脂的結局如何?”

“最後施公作媒,鄂秋隼迎娶了胭脂,夫妻恩愛。”

這個故事跌宕起伏,案中有案,再加上劉墉對人物的性情、語氣拿捏得極是到位,眾人聽得興味盎然,時而傷感,時而欣喜,時而驚歎,當聽到最終有情人終成了眷屬,不由得都展顏歡笑。

“果然好聽極了。胭脂真是幸福。”大喬幽幽歎了口氣,“隻是……”

婚姻自主那是每個少男少女的心願,可惜憑自己之力卻無可改變,劉墉也隻得暗自歎氣,卻聽大喬道:“聽芸兒說,劉大哥的家鄉便是男女可以自主擇偶?”

劉墉道:“確是這樣。我們那兒講的是男女平等,女子不僅可以讀書,還可以做官。再者,婚姻自由,男子可以追求自己心愛的女子,女子也可追求自己心儀的男子,父母不得幹涉和包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