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隻聽遠處有人高叫,“張將軍,有人偷營,主公喚你速回營寨救急。”張飛一聽,雙手一用勁,將郝萌推開,打馬便走,手下的兵丁嘩啦啦地也跟著去了,連剛擒住的俘虜也放之不顧了。
許、王、郝三人頓時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結果太出乎意料了。“莫非溫侯知我等今日回來,派人來接應了?”許汜先道。
“溫侯又哪知我等幾日返回,怕是旁人吧?”王楷道。
“兩位還是別猜了。不管是誰,反正咱們死裏逃生,還是速速入城要緊。一旦張飛抽身回來,我等可沒機會再走了。”
郝萌心道,剛才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你二人還有閑心猜這些。許汜、王楷心想也是,保命要緊,帶著餘下軍丁匆匆回到下邳。一入城,許汜、王楷趕往呂布府上稟告,郝萌則帶兵回營。
安頓好兵士,郝萌帶著親隨回府,離家隻隔一個街口,突然躍出幾個軍丁攔住去路。
“你等何人部下,為何在此?”郝萌一驚。
隻見一名軍丁拱手抱拳,小聲道:“郝將軍,別來無恙。”
郝萌一驚,定睛一看,輕呼一聲,“崇如,你如何在這裏?你不怕本將軍把你抓起來獻與溫侯麼?”
劉墉笑道:“呂布恨劉墉,郝將軍卻和劉墉有舊,當不會如此吧?何況,倘若不是我,你以為翼德會如此輕易放將軍入城?”
“我等還以為真有人劫營,原來是崇如所為。卻是為何?”郝萌心頭一動,一下明白劉墉的心思,道,“你是想混進城來,然後偷開城門,放曹操進來嗎?”
劉墉笑道:“郝將軍以為就憑我等幾人之力就能取城門嗎?若是要偷城門,我會在此地現身告之將軍麼?”
郝萌想想也對,忽又問道:“崇如是想勸我等獻城嗎?在下雖不才,卻不會背棄故主,我勸你還是及早斷了這個念想。”
劉墉道:“郝將軍多慮了,劉墉沒那個打算。”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入城究竟想做什麼?”
劉墉笑道:“郝將軍勿急。過些時日,城中自有變化,郝將軍到時便會要劉墉幫著參謀出出主意了。”
郝萌聽了更是狐疑,你有那麼神?能知道過幾天會出什麼事?不過想到劉墉剛救了自己一命便道:“好吧。不過,崇如隻能在我府中,不得外出,否則一旦走漏風聲,你我性命都不保。”
“將軍放心,劉墉知道輕重。”
再說許汜、王楷見到呂布,便將袁術的意思說了。
“看來是非送去不可了。”呂布歎道,“我讓高順送去如何?”
“溫侯,外麵曹軍重重圍困,我等均是趁曹軍不備,郝將軍力戰才僥幸逃脫。如今曹操已有準備,再想突圍更是難上加難。不是我等小看高將軍,不說關羽、張飛等人,便是夏侯惇、曹洪之輩前來截殺,高將軍能抵擋得了麼?不能突圍事小,萬一誤了令嬡性命便大了。我看還得溫侯親自護送才行。”
呂布隻此一女,愛若珍寶,便道:“好吧。明日以高順、張遼為先鋒,我親送至二百裏外,再讓他二人送去如何?”
“如此最好。”
第二日二更時分,呂布就讓女兒辭別了夫人嚴氏,用布裹好,背到自己的身上。高順、張遼全身披掛,帶著一千人馬在前開路,保著呂布偷偷摸向劉備的營寨。
剛近劉備寨前,隻聽一聲鼓響,關羽、張飛二人攔住去路,大叫:“呂布休走!”呂布無心戀戰,讓高順、張遼截住,自己則奪路而行。走了不過二裏地,徐晃又攔住去路,“呂布,丞相已布下天羅地網,快快下馬受縛!”
呂布調轉馬頭,想尋路突出重圍,卻談何容易。呂布往東,曹兵便往東;呂布往西,曹兵便往西。
不得已,呂布隻好提戟迎戰,然而曹軍越來越多,四麵喊殺聲驚天動地。呂布既要顧人,又要顧馬,時間不長,便汗流浹背。呂布一看,照這樣打下去,我不戰死也得累死,再把女兒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呂布不敢再衝,隻得撥馬退回城去。關羽、徐晃等人也不追趕,各自領兵回營。
這邊送不出去女兒,那邊袁術的救兵也就來不了。呂布心中憂悶,整日便讓嚴氏和貂蟬、焦氏等妻妾陪自己飲酒作樂,時間不長,這身子便一天比一天弱。
一日,呂布起床一照銅鏡,隻見裏麵這人雙目無光,神情萎靡,呂布嚇了一跳,我怎麼變成這般模樣?呂布抄起鏡子,往地下一扔,傳令,“從即日起,全城居民一律戒酒。有再飲一杯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