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見裏正急匆匆地去了,耳聽著鼓樂聲越來越近,而喬玄又沉默不語,正要開口詢問,隻見喬玄狠狠一跺腳,向劉墉一揮手說道:“劉公子,我們出去迎接吧。”
孫策、周瑜皆是全身吉服,更顯得挺拔俊朗、雄姿英發,劉墉是自愧不如。雙方引薦完畢,孫、周二人見曹操帳下極受重用的劉墉也在此,都有些奇怪,不知這人和喬家是何關係。如今曹操、孫策兩邊皆各懷鬼胎,不過名義上也都在為朝廷效力,雙方又處在暫時的蜜月期,因而氣氛還算融洽。
雙方見禮完畢,分賓主落座,周瑜先道:“喬家小姐恬靜賢德,花容月貌,遠近馳名,天下仰慕。然國之不幸,刀光四起,戰亂頻仍,皖縣亦不能幸免。如今盜賊蜂起,宵小橫行,喬公何以保家?孫將軍英雄蓋世,威震江東,所到之處無不望風而倒,獻土歸降,長江以南盡歸其有。不如喬公將你家小女納與我等為妻,結為秦晉之好,喬公也可隨到江東享福,此等美事,喬公以為如何?”
周瑜這番話雖說得在理,但居高臨下,盛氣淩人的語氣也令劉墉憤懣不平。你讓對方把女兒送給你,還要別人感激你,什麼人喲!你以為你是救世主,是活菩薩?
就聽喬玄沉吟片刻,拱手答道:“小女能得二位將軍如此看重,老夫自是欣喜萬分。”孫策、周瑜相視一眼,笑容滿麵,聽喬玄又道:“隻是……”
孫策神色一凜,問道:“喬公的小姐雖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我們兄弟卻也不差,喬公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喬玄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隻是不巧的很。小老兒長女已許配了人家,隻有小女還未婚配,老朽不知如何應對是好。”
劉墉一陣愕然,這喬公怎麼改了說辭。周瑜冷冷一笑道:“周某已打聽清楚,喬公兩女皆待字閨中,何來婚配一說。”
喬玄一笑道:“隻因是在不久之前才許的人家,故而鄉野四鄰並不知曉。”
“敢問喬公,大小姐所許何人?”
喬玄一指旁邊的劉墉,答道:“便是這位劉公子。”劉墉一陣發懵,這喬玄玩的是哪一出啊。
“賢婿啊。來,向二位將軍敬茶。”喬玄側過身來,連眨幾下眼睛,示意劉墉配合著將這出戲唱完。
劉墉隻得硬著頭皮跪起身來端起茶杯分別向孫策、周瑜二人行禮道:“劉墉敬兩位將軍,請!”
孫策、周瑜如今還不敢和曹操撕破臉去,隻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好一通咒罵。
喬玄卻道:“小女還未許人,周將軍若不棄,可先擇好良辰吉日,老朽親送小女上門與你成婚如何?”
周瑜尷尬異常,眼瞧孫策。孫策麵沉如水,站起身來,向喬玄、劉墉各一揖,道:“吾等公事繁忙,不能久留,暫且告辭。”帶著周瑜匆匆便要離去。
劉墉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喚道:“孫將軍且慢!”
孫策麵無表情,對劉墉道:“劉將軍有何指教?”
“孫將軍還記得吳郡太守許貢麼?”
孫策神情一凜,冷冷一笑,傲然答道:“許貢圖謀暗害於我,我已殺其全家,此事天下皆知。莫非劉將軍和那許貢沾親帶故,欲為其報仇。劉將軍縱是丞相深愛之人,孫某又有何懼。”
劉墉一笑道:“許貢一奸險小人,劉墉如此認得。”
孫策一陣詫異,臉色卻大為緩和,奇怪道:“那劉將軍問這話是何意?”
劉墉正色道:“聽聞將軍斬殺許貢時,走了三名食客。此三人深受許貢之恩,揚言替主報仇。”
孫策哈哈大笑:“孫某縱橫四海,豈會怕幾名鼠輩?”
“將軍英武蓋世,光明磊落,自是不怕,隻是宵小極擅背後偷襲,將軍不可不防啊。”劉墉提醒道。
“孫策多謝將軍關愛,後會有期。”孫策拱手拜謝。
周瑜在旁邊小心說道:“將軍,這劉墉雖然可惡,說得卻是在理,將軍可得小心。”
孫策點了點頭,又道:“劉墉雖有薄名,卻相貌平庸,怎受喬公如此青睞?我內心甚是不服,雖有善意提醒,仍難令我釋懷。”
周瑜答道:“這個小弟倒是知道。那劉墉對喬家有救命大恩……”於是,周瑜將劉墉救喬公一家等事一一講給孫策。
孫策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說來,那劉墉卻不是泛泛之輩,但還有些才氣。”孫策心情好了許多,又笑道:“我看喬公有意將小女許與公瑾,不如為兄擇一佳期為你完婚,如何?”
周瑜連忙道:“兄既未婚,弟焉能先行一步。”
孫策哈哈大笑道:“好男兒誌在四方。天下美女眾多,窺伺你我兄弟的何止萬千,難道便隻有這二喬?”周瑜點頭稱是,二人打馬而去。
等孫策、周瑜走後,喬玄方道:“公子,適才裏正來告,周瑜早已摸清老朽家世。此事太急,老朽來不及和公子商議,隻得臨時起意,委屈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