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一說,袁紹心領神會,點頭笑道:“傳令,立即調集五萬大兵,向曹操營中挖掘地道。”
高台上了望的曹兵發現袁紹陣中的異常,急忙來稟報曹操。“丞相,袁軍營寨中黃沙漫天,無數兵士揮鎬弄鏟掘土,應是在挖掘地道,想趁機偷進營寨。”
曹操哈哈笑道:“如沒有此高台,恐怕被那袁紹得逞了。崇如足智多謀,想必也有破解之策。”
劉墉稟道:“丞相,此事易辦。我們隻需沿營寨邊緣也挖一條壕溝。袁紹軍挖到這裏,便會掉進溝去,地道之計自然無用。”曹操大喜,便挑精兵一萬,圍著大營挖了一條兩丈寬、一丈深的大溝。而袁紹這邊也壘有高台,見曹操這邊一挖便知掘地道之計已被識破,便不再往裏挖了。
自八月至十月,袁紹倚仗兵強馬壯,糧草豐厚,猛攻曹營,曹操則全力防守。雖洛陽、關中一帶糧草充盈,但運送不易,假以時日,糧食必有接濟不上之時。而這連日鏖戰,士卒也極是疲乏,曹操一籌莫展,問計於眾謀士。以郭嘉為首的文臣都言官渡乃許都之門戶,官渡若失,許都不保,惟有堅守以待戰機,曹操萬般無奈,一邊堅守,一邊向荀彧催糧。
劉墉思之再三,對曹操道:“丞相,劉墉有一計可破袁紹。”
曹操大喜道:“崇如快快講來。”
劉墉道:“袁紹糧草輜重皆屯於烏巢。劉墉不才,願領兵前往偷襲,出其不意,燒掉袁軍糧草,不出三天,袁軍自敗。”
曹操搖頭不信,問道:“崇如如何得知袁紹糧草輜重屯於烏巢?既是袁軍屯糧重地,必有重兵把守,又豈能輕易偷襲得逞?”
劉墉回道:“丞相想必聽說過劉墉帳下有一特務連,長於跟蹤刺探之事。劉墉已派人打探清楚,此事千真萬確。袁紹剛愎自用,不納忠言,不擅謀略,不善用人。軍需糧草係大軍之安危,關乎戰局之成敗,袁紹卻視作兒戲,駐守烏巢軍士不過一萬,領兵之人更是無能,名喚淳於瓊,乃是嗜酒如命、貪生怕死之徒。丞相,此良機千載難逢,萬萬不可錯失啊。”
曹操又喜又疑,躊躇著不敢輕做決定,便問其他謀士。荀攸道:“若崇如探聽是實,倒可一試。”程昱道:“就怕是袁紹誘敵之計。”賈詡則道:“不如派人再探,再做打算。”眾說紛紜,卻難有一致。
劉墉苦勸道:“丞相,若袁紹醒悟,另遣大將替換淳於瓊,再加以重兵,便良機錯失。又或袁紹帳下有人獻策,分兵一半,偷襲許都,丞相又如何應對。丞相,時不我待,望你早做決斷。”
曹操大吃一驚,燒糧還在其次,如果袁紹真的分兵一半偷襲許都,那可不得了。曹操正躊躇未定,中軍官來報:“稟報丞相,營外有人求見,自稱是丞相故交,南陽人,姓許名攸字子遠。”
“誰?”曹操一愣。
“南陽人,姓許名攸字子遠。”
“上天眷顧曹某,我軍有救了,快快請許先生進來。”曹操哈哈大筆,又道:“等等,本相親自去迎。你們都別爭了,聽許子遠之言便知真假。”
郭嘉拱手道:“丞相稍待,郭嘉有一言。”
“奉孝請講。”
“許子遠素來自恃才高,傲慢無禮。此次前來,必定是不容於袁紹,丞相可趁機削其傲氣,以為我用。”曹操沉吟片刻,點頭道:“奉孝言之有理。不過,子遠夤夜來投,禮數卻不可怠慢,吾還是親自去迎,以彰誠意。”
不一會兒,曹操陪著一人走進帳來,自是許攸。曹操將營中眾人一一為許攸引見,寒暄了幾句,曹操問道:“子遠可是為曹某帶來破袁妙計?”
許攸撚著頜下一縷胡須得意洋洋地道:“孟德,你還不謝我,若非許攸,恐怕許都已然不保。”曹操一呆,眾謀士均心道許攸胡吹大氣,隻劉墉深以為然。
曹操拱手道:“子遠兄請明言。”
許攸得意地道:“我曾向袁公獻策,以六十萬大軍圍困曹公於官渡,以十萬精兵徑取許都,令曹公首尾不能兼顧,必能大敗曹公。許攸之策可在理?”
曹操一聽,內心狂震,斜睨了一眼劉墉,心中暗暗佩服,臉上卻不動聲色,微微一笑道:“子遠,如此妙計袁紹為何不用?”
許攸搖搖頭,歎道:“因審配與我不和,便寫信與袁紹,言道我與曹公乃是舊時好友。丞相定送我以財賄,暗中串通,其時早在半路設下埋伏,隻待袁軍陷入彀中。袁紹信以為真,將在下大罵一通,差點砍了我的人頭。如此不識才幹的庸人,我許攸何必保他,故來丞相帳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