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不擅掩飾,獻帝看出端倪問道:“崇如,朕看你臉色不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劉墉不敢隱瞞,稟道:“陛下,不知為何劉皇叔接應的人馬並不在這裏。”
獻帝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道:“崇如難道沒和劉備約定好麼?”
“臣在出發幾日前便和皇叔約定好了的。他傳書說會提早帶兵駐紮在這裏直到陛下到來。隻是我們一出許都便和他聯係不上了,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
獻帝更是心慌,問道:“如今該如何是好?”
劉墉道:“陛下,臣還有幾隻信鴿。我便分別送信與皇叔和富義,讓他們分別出兵來救。恕臣無能,臣隻能將信送出,卻收不到他們那裏的消息。因而隻能待在此處,堅守待援。”
獻帝長歎一聲道:“好吧。隻能如此了。”
又過了兩日,後軍急速趕來,說曹仁親率兵馬三千迅即便到,獻帝聽後更加惶惶不安。劉墉也是始料不及,隻得命人緊閉四門,堅守不出。須臾,曹仁的大軍趕到,見城中有異,心中大喜,命人將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曹仁從兵卒口中得知城門上的便是劉墉的手下,便大聲喊道:“去叫劉墉說話。”不一會兒,劉墉來到城頭,向曹仁一拱手,說道:“曹將軍別來無恙。”
曹仁怒道:“劉墉,丞相待你不薄,為何要不告而別,做那背信忘恩之人?”
劉墉朗聲道:“將軍錯也,劉墉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劉墉深知丞相相待極厚,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故殫精竭慮,為丞相分憂,劉墉閃擊河內,火燒烏巢,計取鄴城,已報丞相之恩,何談忘恩負義?”
曹仁無言以對,隻得說道:“劉墉你要離開丞相,我自不攔你,為何要挾持聖上,這又做何解釋?”
劉墉侃侃道:“將軍此言差矣。聖上自願隨劉墉而行,何來挾持二字?所謂‘萬事有因必有果,萬事有果必有因’,聖上雖貴為天子,然而上至曹公下至群臣,即便將軍在內,可對皇上有半分敬畏之心。朝廷大小事務皆出於相府,滿朝文武多是曹公黨羽,陛下便如提線木偶,廟堂擺設,可有一言一行能自作主張?若換作將軍,可願做這樣的傀儡,受人擺布?”
曹仁啞口無言,兀自嘴硬道:“聖上自登基以來,戰火四起,天下大亂。若非丞相,陛下仍在東躲西藏,顛沛流離,怎能安居宮室,得享榮華?陛下不思圖報倒有罷了,反做那衣帶詔,謀害丞相。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聖上如此待丞相,丞相為何就不能如此待陛下?”
劉墉啞然失笑道:“子曰:君君,臣臣。陛下登基之時,雖有董卓之亂,可與陛下何幹?曹公救聖上於危難,雖有功於社稷,卻也是盡臣子的本分。孟子雲:君臣之道,恩義為報。‘衣帶詔’之事,皆因曹公不思忠君報國,還政於聖上,反而獨攬大權,結黨營私,上欺君王,下壓群臣之故,陛下隻是不得已而為之,何錯之有?”獻帝在旁聽得熱淚盈眶,劉墉這番話正是我想講卻不敢講的啊。
論辯論曹仁哪是劉墉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曹仁便理屈詞窮,隻得道:“劉墉,你說陛下不是你挾持而去,可敢讓聖上上城一觀嗎?”曹仁篤定獻帝膽小,不敢露頭,這樣便能化被動為主動。
劉墉左右為難,正自躊躇,獻帝卻急步上樓,對曹仁道:“曹仁,朕來了。”
曹仁大驚,不知如何應對,隻聽獻帝叱道:“曹仁,你見了朕為何不跪?”原來獻帝聽了劉墉慷慨陳詞,心中熱血沸騰,立時豪氣貫胸。
曹仁嚇了一跳,滾鞍下馬,率眾軍士跪倒在地,參拜獻帝。曹仁道:“陛下不要受劉墉的蠱惑,快跟臣回去吧。”
獻帝搖搖頭道:“朕不回去。”
曹仁不敢對獻帝發火,隻得向劉墉怒道:“劉墉,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你敢與我大戰嗎?”
劉墉笑道:“單打獨鬥我不是你的對手,群攻群守我卻不怕你。你敢來攻城嗎?”
曹仁雖聽說過劉墉部下戰力驚人,卻不太信,便吩咐副將帶兵去撞城門。那副將手一招,一隊刀盾兵和一隊槍兵隨之出列。刀盾兵左手持盾向上斜舉,以掩護自己及旁邊的槍兵向城門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