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墨的房門被悄然推開,露出一個俏皮的小腦袋,“二哥,這裏好棒哦!”蕭妙齡滿臉興奮的笑道,“這裏的東西,我都沒見過,比我們家還厲害!”蕭墨好笑的揉了揉蕭妙齡的頭發,牽著蕭妙齡去找杜洛卿和杜鏡明。杜鏡明的房間,四人圍坐在八仙桌前。蕭墨問道:“鏡明哥,你出來之前,杜叔有沒有交代什麼?”直至此時,蕭墨依舊沒想明白,這幕林山莊的老板為什麼會對杜家人如此慷慨,難道杜家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辛秘嗎。杜鏡明還沉浸在房間的富麗堂皇中,端著倒滿極品茶水的玉杯放在鼻下深深地嗅著,隨即一飲而盡。“鏡明哥!”蕭墨忽然放大聲音叫道,“清醒點!現在不是享受的時間。”蕭墨一直不知道幕林山莊跟杜家的關係,所以心中很是不安。若是兩者有一些好的交情也就罷了,但是萬一是其他的呢!奈何經過三人激烈的討論後,依舊沒有得到有效的答案。這時店小二送來一桌山珍海味,杜鏡明和蕭妙齡大口大口的吃著,口中讚詞不絕的稱讚著飯菜的美味。蕭墨微蹙著眉和杜洛卿坐在一旁,沉思著什麼。或許是因為安靜了許多的原因,蕭墨的腦袋靈活了許多。忽然間就逐漸明白了一些,幕林山莊老板與杜家的關係。杜鏡明曾說過,杜家三百多年前出現了一位強者,曾做過皇帝的貼身保衛。若是如此,再根據二樓掌櫃的態度來看,杜澤當年一定認識幕林山莊的老板,而且關係應該也不錯。隻有這樣解釋,才能勉強將這一係列的事情捋清晰。雖然這樣說有些牽強,可是除此之外,蕭墨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可以解釋了。既然心中的最大疑問解開了,蕭墨和牽著杜小淑開始享受這一饕餮盛宴。不得不說,這幕林山莊為這四人做的飯菜,實在了得。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其形狀擺放也極有欣賞價值。飽餐一頓後,四人悠閑地向著幕林山莊外而去,出於兄長的責任,杜鏡明不顧三人的反對,毅然將他的銀槍背在身後。幕林山莊位於幕林山入口的不遠處,在這裏不但可以聞到密林中的清涼之氣,而且還可以欣賞被譽為東川國最美景色的一條瀑布,流川瀑布。流川瀑布是從幕林山頂流下的,流水冰涼清澈,據傳說還有治百病的效果,不但如此,水中還有一種奇特的烏頭魚,吃了可以強身健體,而之前蕭墨四人在幕林山莊內所食用的魚就是這裏的無頭魚。或許是因為秋涼蕭瑟的緣故,來流川瀑布觀賞的人並不多,稀稀疏疏不過十餘人。四人脫掉鞋襪,坐在一處平坦是石頭上,將腳浸泡在流水中,感受著一絲絲的涼意。遙望著流川瀑布上的一道道彩虹,享受著此刻的美妙之處。漸漸地,黃昏霞飛彩虹淡。四人也準備回幕林山莊了。正在這時,有兩道人影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其中一人帶著一絲傲慢,大笑道:“你們還真會享受啊,如此美景被你們幾個俗人觀賞,實在是大煞風景。”四人尋音望去,隻見其中一人眼神陰沉的盯著蕭墨,刻薄的嘴唇掛著一絲嘲諷,此人蕭墨很是熟悉,正是周家大少,周陵!在周陵身邊還有一位少年,蕭墨不認識,隻見那人衣著華貴,一抹邪惡的笑容掛在嘴角,半仰著頭滿是傲然對杜鏡明輕蔑的笑著。杜鏡明一見到那人,立刻取出銀槍,將蕭墨三人護在身後,冷聲對那人道:“陳雲,你怎會在這裏!”杜鏡明認得此人,此人竟是景州四大家族之首的陳家大少,陳雲!“你問本大少為何在這裏,本少倒是要問你一句,你這杜家小子,不好好在杜家被保護著,怎麼敢跑到這裏來?”陳雲冷笑著道,“難道你不知道,你一旦出了杜家,沒了家族的保護,就有可能跟你哥哥一般,莫名的死掉嗎?”杜鏡明排行老二,其大哥名叫杜靜月,五年前在景州意外身亡,之後杜家傾盡全部家財都沒有找到絲毫的線索。如今看來,杜靜月的死與陳家絕脫不了幹係!杜鏡明和杜洛卿聞言,心神震動,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杜洛卿咬著銀牙,怒道:“陳雲,難道,難道……”“沒錯!”陳雲肆意的大笑著,旋即雙眼微眯,看著杜鏡明和杜洛卿兄妹,陰沉道,“杜靜月那個廢物正是被老子殺的!”杜鏡明當即就要上前與之打鬥,卻被杜洛卿攔下,杜洛卿嘴角上揚,輕嗤一聲:“就憑你,根本不是大哥的對手!”此時杜鏡明很生氣,有些被憤怒衝昏頭腦。當聽到杜洛卿的話後,杜鏡明方才恍然大悟,其大哥杜靜月的武道天賦更甚於他,而且五年前的杜靜月已經是‘聚氣’強者了。反觀此時的陳雲,也不過‘聚氣’中階罷了。陳雲見杜洛卿一個女子如此嘲笑自己,一抹猙獰爬上雙目,“既然你們不相信,那麼就下地獄問問你大哥吧!”從腰間拔出長劍欺身而來。杜鏡明雖然瞧不上陳雲的人品,但是也知道陳雲的厲害之處,不敢怠慢提槍而上,與陳雲大戰在一起。陳雲與杜鏡明皆是‘聚氣’階別的強者,兩人境界相同,一時難以分出勝負。蕭墨雖然沒有習武,但是依舊看出了這點,於是輕聲的對杜洛卿道:“洛卿,你帶著妙齡速回山莊,看看能不能從掌櫃的那裏借些人手……”話音剛落,靜立在原地的周陵笑了,道:“蕭家的廢物,接下來輪到我們了。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說著,提劍而來。蕭墨急忙將杜洛卿和蕭妙齡推開,大叫道:“快去!”從地上撿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向周陵。杜洛卿也看明白了此時的緊迫,咬了咬嘴唇帶著蕭妙齡向幕林山莊直奔而去。周陵輕鬆躲過石塊攻擊,一劍刺向蕭墨。蕭墨大吃一驚,周陵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蕭墨再撿石塊。匆忙的躍入水中,來躲避周陵的攻擊。一入水中,蕭墨就狠狠地打了個打冷戰,這水實在是冰涼刺骨,之前泡腳時,或許是因為適應了冰冷,還沒感覺到這麼涼,可隨著氣溫下降,水流愈顯冰冷,一旦全身進入,那種冰涼嗖嗖的湧入體內。正在這時,杜鏡明朝蕭墨這邊看了一眼,也看出了蕭墨的窘態,全力一槍將陳雲逼退,不待周陵反應,一槍刺向周陵。由於那次遭到被杜鏡明毒打後,周陵一直都很怕杜鏡明。見杜鏡明逼退了陳雲,向他刺來,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手中的劍都丟掉了,和蕭墨一樣跳入到水中。在杜鏡明正準備先拿下周陵時,陳雲已然出現在杜鏡明不遠處,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血來,道:“沒想到,看來我還是小覷了你啊。”說著,提著長劍一步步逼近杜鏡明。杜鏡明也不得不放棄對周陵的攻擊,疲於應付陳雲的攻勢。在周陵也入水後,蕭墨放聲大叫:“蕭雨大哥,你在哪,快來救我!”蕭墨知道,無論是杜鏡明還是他出門,杜家和蕭家一定會人手暗中保護。而蕭墨所叫的蕭雨,正是蕭家的衛隊長。哈哈哈哈!一陣帶著嘲笑的大笑聲從周陵口中傳來,“廢物,你以為我們會沒有準備嗎?”周陵冷笑一聲,“杜家的,蕭家的那兩個人早就被纏住了,莫說是救你,現在或許已經命歸黃泉了!”蕭墨失神似的晃了晃身體,無力般的靠在一塊巨石上,口中自語著:“難道我真的要死了!爹娘,墨兒,墨兒真的要死了嗎?”周陵見狀,嘲笑的聲音越來越大,頂著水流徑直走向蕭墨。周陵雖然強於蕭墨,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低下,現如今連‘聚氣’武者都不是。而其弟弟周續,其武道天賦遠超於他,現如今已經和周陵的實力一般。以至於,周陵在周家愈發不得長輩們的關注。而如今,隻要周陵配合陳雲將杜鏡明和蕭墨斬殺於此,周陵相信,那些周家的長輩們,一定會另眼相看自己。在兩人越來越近的時候,蕭墨一聲大喝,順著水流之勢從水中縱躍而起,手中拿著一塊尖銳的石頭狠狠的撲向一臉驚詫的周陵。周陵沒想到原本已經沒有反抗意識的蕭墨會出這一招,匆忙豎起胳膊祈求抵擋住石塊的攻擊。原來,從一開始,蕭墨就猜到了這個結果,若是杜家保護杜鏡明的那人或者蕭雨還在的話,早在陳雲周陵出現時就現身了。可直至此時一直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蕭墨猜到了他們應該是被拖住了。而且,看著從一開始就勝券在握的陳雲和周陵,蕭墨便知道了,這兩人恐怕有嚴密的部署。之所以會裝作失神,就是為了蒙蔽周陵,從而靠近巨石,從附近找到一顆比較尖銳的石頭,用來攻擊周陵。正所謂‘麵對強敵,先示敵以弱,然後等待成熟的反擊機會。’苦讀十餘年書籍的蕭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有之前的那一幕。果不其然,周陵被騙了。撲通一聲,周陵被打入水底。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蕭墨當然不會放過,拿著石塊露出最尖銳的一角,狠狠地刺向水中的周陵。約莫四五下後,周陵大叫著一拳將蕭墨擊退,站起身貪婪的呼吸著空氣。此時的周陵頗為狼狽,胳膊上有兩個血洞還在流血,額頭上也有一塊深可見骨的傷口,淩亂不堪的頭發擋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此時擇人而噬一般的表情,頗有瘋子的樣子。周陵咬著牙,羞怒地狠狠的擠出幾個字:“蕭墨,我要殺了你!”說著,氣勢洶洶的朝蕭墨大步而來。蕭墨則故作害怕,看著被怒火衝昏頭腦的周陵,不動聲色的脫下衣服放在身前的流水中,眼神不定,滿是驚悸的看著周陵。周陵口中發出一聲聲怒吼,慢慢靠近蕭墨。正在兩人臨近之時,蕭墨用盡全力,將浸滿水的衣服扔向周陵的頭部,隨即緊握手中的石塊再次砸向周陵。周陵以手擋之,可即便如此依舊被遮住了整個頭部,緊接著隻感覺腦後遭到一記猛烈的打擊,使得視線都模糊了許多。蕭墨有了上次的經驗,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打就打頭部這一個地方,隻有這樣才能給予周陵最沉重的傷害。於是在衣服的凸顯下,蕭墨拚命的向著周陵的後腦勺砸去,一記兩記……回想著往日被周陵欺辱的場景,蕭墨愈發用力。不知砸了多久,蕭墨有些脫力,石塊順勢掉落水中。蕭墨呆立著看著一動不動半浮在水流中周陵,和其周身被水流衝淡的紅色,以及手上石塊所留下的傷痕,方才惶然“自己殺人了!”聞著刺鼻的血腥味和周陵腦袋裏流出了一絲絲白色物狀,蕭墨胃中一陣翻滾,將之前吃的食物盡數吐幹,甚至一縷縷膽汁都從蕭墨口中流出掉落在水中,與周陵的屍體一起衝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