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灰色泥人(1 / 2)

二人告別了眾人上馬緩緩前行,“蘇四”不滿地對遲石道:“我們修道之人應該一心向道,不可過多留戀紅塵,你幹嘛對那群江湖俠客那麼熱情,你這麼做隻會損了你的道心。”

遲石沉默良久,黯然道:“相較於修道,我更喜歡做個無拘無束的江湖俠客。我羨慕他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情,我羨慕他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氣,我羨慕他們敢愛敢恨喜怒形於色的生活。師傅也常常提醒我修道之人應該收斂心性不可如江湖俠客般隨性,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如果修道之人泯滅人性,冷漠生死,就算修成大道又有何用?”

“蘇四”沒想到這個稚氣的少年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一時也找不出合適的言語來反駁,二人默默地向前行去。一日前二人離開聞州,“蘇四”本欲去尋找逃走的角葉,但想想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似這般大海撈針不知要找到何時,索性就跟同遲石一同往追夢城而去,臨行前“蘇四”執意要騎馬而行,遲石無奈下隻得答應,從集市挑了兩匹駿馬,二人上馬緩緩向目的地而去。

到得黃昏時二人已無意繼續前行,遂在了一棵齊腰粗細的樹下生了火準備過夜,遲石正思量自己皮厚即便在這春寒料峭的夜晚也可挨上一晚不知那細皮嫩肉“蘇四”可受得了,忽聽得“蘇四”朝他喊道:“好弟弟去折幾根手臂粗的樹枝下來,挑光滑長直的折,七尺長即可,姐姐自有用處。”遲石不解“蘇四”用意但聽她說自有用處也隻好躍上樹折了幾根拋給“蘇四”,

“蘇四”接過樹枝,挑了四根手臂粗的樹枝並排放在地上,每根樹枝之見間隔約一尺長,又從腦後抽出束發用的銀色長線,隻見“蘇四”迎風一抖原本軟綿綿的銀色長線頓時化作一條直直的銀針,“蘇四”玉手一指銀針,銀針便似活過來一般橫著穿過第一根樹枝隨後又穿過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然後折回向下又從穿過第四根、第三根、第二根、第一根而後又循環往複地向下折回穿過並排地樹枝,如是者重複不停,眨眼間的功夫,“蘇四”便用銀色長線密密麻麻地“織”成了一張長約七尺寬約三尺的床!遲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又見“蘇四”解下係在腰間的白色長綾分作兩段,一段鋪展在床上,隨後玉手輕提,原本放在地上的白色大床便輕巧地浮起在空中,“蘇四”指揮另一段白色長綾分別在白色大床兩端打了個結,隨後大床輕飄飄地掛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蘇四飛身輕巧地落在了床上,又見“蘇四”解下身上的白色長紗,輕輕一揮白紗穿過懸掛大床的樹枝把整個床都罩住了。“蘇四”竟然是用自己的白色長紗作了一個蚊帳,遲石在樹下看得佩服不已。看著帳內的“蘇四”長發披肩,沒有白紗覆蓋的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遲石頓覺失態,於是轉過頭背向“蘇四”,坐在火堆前不敢抬頭再看。隻覺頭頂的大床隨著“蘇四”的動作飄來蕩去又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遲石在樹下漲紅了臉,不知是西下的夕陽映紅的的還是被樹上旖旎的春情撩撥的。

白水流經聞州地域,繼續向南延伸而去。白水水麵以下一百丈,一條紅色巨龍正順著河水急速地向南遊去。在白堤道上被巨龍吞進嘴裏的角葉和行竊的小孩兒此時正坐在巨龍腹部內,對麵一紅衣紅發男子正為一受傷的紅衣紅發女子清潔傷口,待清洗完畢男子拿出一白色玉瓶,往女子傷口處澆上一些乳白色液體,女子原本皮肉翻開的傷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轉眼就完好如初了,接著就把紅衣女子輕輕放在一白玉高台上。行竊的小孩兒蜷縮在角葉身邊,似乎對自己的遭遇還沒回過神來。

紅衣男子做完一切後轉身對角葉二人道:“你們不用害怕,我是水族紅龍一支,這位是我的妹妹一一。我無意中將你二人吞進腹中,在此道歉了,到前方追夢城時自會放你們出去。”

角葉自小隨祖爺爺修行,對水族也算稍有了解故顯得還算鎮靜,擺手道:“兄…台不必多禮,我也正好要去追夢城,就麻…麻…煩你送我一程了。”角葉一旁的小孩兒還是戰戰兢兢不敢開口。

隨後二人略作交談,角葉才得知原來一支兄妹倆因為無意中發現族內大臣一悲欲造反之事被一悲冠以判族的罪名遭到全族追殺,曆盡千辛萬苦二人才逃出,此番是去往蓬萊仙島給水底報信的。角葉本來不擅言辭,對他族內部之事更不好發表評論,但想到他二人遭遇相似,仍然略略安慰了一支幾句,就閉口不言了。行竊的小孩兒見紅衣男子並不是什麼凶惡鬼怪,說話也如常人,於是膽子稍壯,眼睛開始四麵瞅個不停,耳朵也注意聽著二人的對話,突然小孩兒看見玉台上的紅衣女子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嚇得直往角葉身邊靠去,二人聞聲望去,隻聽得一一口中嚶嚀一聲便蘇醒過來。一一坐起身來,看見一支就在身旁,不由得抱住一支輕輕抽泣,一支輕拍其背,細聲安慰,一一才知已脫險於是放下心來,轉頭又看見角葉二人,目露疑色,一支稍作解釋,一一聽了蹙眉沉思了一會兒便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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