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殺了她的孩子（2）
慕雅風瞳孔驟然緊縮。
不遠處，素色的身影靜靜的躺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若不是地上的紅色太刺眼，慕雅風真的隻想當做女子睡著了。
役了！
竟是役了嗎？
慕雅風驟然起身，又因為用力過猛，轟然再次跌坐在地。
無法走過去，慕雅風就爬過去。
錦衣衛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傲然不可一世的帝王啊，流傳於各國之間的神仙一樣的人物啊。竟然因為一個女子，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子，用這樣狼狽不堪的姿勢挪動，隻不過是為了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動容，所有人都動容了。
聞訊而來的太醫們步履匆匆，趕來就是看見這樣的場麵。
渾身是水的帝王緊緊抱著渾身是血的瑤姬，水和血交彙處詭異的色彩，似乎是淡了一點，又似乎更加濃鬱。
“皇上，請容老臣為娘娘診脈。”
太醫們麵麵相視，最終，還是資曆最老的竇太醫站出來說話。
看見竇太醫，慕雅風近乎絕望的眼睛裏透出一兩點光芒來。
默許著竇氏的靠近。
竇太醫細細的為殺莫瑤號脈，臉色好一陣變化。似有驚奇，又有明了。最後，化為一聲歎息嗎，嫋然於眾人心間。
“皇上節哀，瑤姬娘娘和小皇子，役了！”
瑤姬娘娘和小皇子役了。
慕雅風渾身一震。
不可置信的看著竇城。
“你剛才說什麼？”竇城退後兩步，站定，躬下身叩首：“皇上節哀，瑤姬娘娘和小皇子，役了！”
“小皇子？”
慕雅風像是想通了什麼，驟然大笑起來。
“小皇子？”
“朕的小皇子？”接連三個疑問句。語調都不一致，從疑問，到自嘲，到自我厭棄。
“哈哈，哈哈……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抱緊瑤姬逐漸冰冷的身體，帝王躬身如同下跪。
慕雅風終於懂得了，殺莫瑤心底裏的絕望啊。轟然碎裂的送子觀音，當看見了承諾過一生一世隻取一瓢飲的男人懷抱著另一個女人睡在自己的宮殿中時。當同時知曉自己懷上了孩子和自己的男人給了另一個女人盛世婚禮的時候。而就在她憤然離去的時候，他親手殺了未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