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隻有一片鋪著大理石的空地,兩邊的圍欄都放置著可以坐下來休息的椅子,抬起頭還有玻璃天花板,天空一覽無遺。
她還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處境,隻是恍惚地想,這裏風景果然很好,不愧是號稱“全市最高樓”的望廈,等等,她好像忘記了什麼……
“你終於醒了,我等了兩個小時了。”耳畔突然傳來琳達冷漠的聲音,莫莉這下是徹底清醒了,她壓根兒就不是自己走進房間裏,而是被琳達拖進去的。
這麼說來,剛剛敲暈她的人也是琳達了?莫莉看到她走到她麵前,手裏晃動著一個棒球棍,心裏就更加篤定她心裏的想法。
隨著意識的清醒,身體的各個知覺也漸漸恢複,她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兩隻手腕被反綁在在一起,腳踝則綁在麵前,這麼說來,她除了腦袋能活動以外,就真的寸步難行了?
這麼想著,她頓時感到無邊的絕望,哪怕她自己明知這是沒有用的,但她還是會忍不住慌亂,還沒有掉眼淚,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琳達看到她這樣的神情,不僅沒有同情,反而還更加得意,她要的就是這種神情,這幾個月來,她每天都活在她的陰影下,從來就沒有她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但此刻,還是她贏了。
看到她笑,莫莉由慌亂轉為憤怒,她無法理解她的行為,並不是在想她怎麼可能會綁架她,而是在想她到底是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又是憑什麼。
“琳達,我想我對你應該不差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三番兩次如此陷害我,你到底為了什麼?”她憤憤地質問她,臉上卻平靜了很多,因為憤怒已經讓她忘記了慌亂。
如果不是選擇相信她,她不會來赴約,現如今她卻這樣對待她,就算不算好心當做驢狗肺,她這樣做都是令人厭惡。
盡管她憤怒不已,但琳達還是擺著那副神情,與其說不可一世,還不如說痛快,她早就想這麼做了。
時間還很長,她們可以慢慢說,反正再過不久,莫莉就沒有機會聽到人的聲音了,那最後的夜晚,就由她陪著她吧。琳達自以為慷慨地想,走到她的旁邊坐下。
背部傳來的冰冷的觸感透過毛衣傳達到她的脊背,莫莉知道她現在就靠在門上,而琳達則坐在她旁邊的牆上,拿出煙還有打火機點上,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她看著眼前繁華的夜景——望廈的麵前沒有圍欄,就隻有玻璃窗,聽說材質跟天花板上的玻璃不同,隻要敲擊,就會破碎,沒有人明白這樣設計的原因是什麼,隻知道那個設計師就死在這裏。
聲音沒有了平時的溫柔還有開朗,有的就隻有冷漠和沉悶,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變得如此可怕,隻是一支支地抽煙,然後一點一點地說著她的故事,還有望廈的故事。
兩者沒有關聯,隻是最後一樣是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