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的一聲,景楠將雙手狠狠拍在兩個沙發之間的茶幾上,因為是大理石桌,所以聲響很悶,倒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隻是人是真的挺生氣的。

他漲紅了臉,看上去倒像是真的被逼急了,一字一頓地逼問陸子銘:“你究竟是想怎麼樣?我不是說了會幫你保守秘密嗎?”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為什麼他會有這段音頻,但是問了也沒有任何意義,隻能先放下。

可惡,他當然不會不知道這段音頻要是傳到警察手上,那就等於是敲詐勒索,這種罪名可不是一兩個月的牢獄生活就能夠蒙混過去的,怎麼說也得幾年,他怎麼可能在裏麵待幾年。

想到自己的宏偉大業,景楠不甘心,更不可能讓這段音頻傳出來,現在重點是,陸子銘到底報警了沒有?還有難不成他是想要以此做交換嗎?

這麼想著,他不由得警惕地回頭掃了窗外,確定窗外還沒有人時才轉過頭直直地看著陸子銘,眼裏都要冒火。

見他反應如此激動,陸子銘卻還是那副從容淡定的樣子,他就是要看他像個猴子一樣跳來跳去,最好跟耍雜耍一樣,不然怎麼平複得了他這些天積攢下來的怒氣。

這次陸子銘是動真格了,過去還沒有人值得他這麼大動幹戈,現在倒好,全便宜了景楠這家夥。

像是為了更刺激他似的,他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甚至還接著提醒他。“不僅如此,我還在四周裝了攝像頭和錄音裝置,也就是說你剛剛勒索我的證據,都在電腦裏麵了。”他說著抬起手指了指角落——壁爐的旁邊。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還是能看得到一個黑色眼珠大小的東西貼在那裏,那裏是窗台,此時風正好吹過,掀起了窗簾,立馬露出一個微型的錄音裝備,隻要風不吹,裝置都不會被發現。

或者說就算是風吹,他恐怕也很難發現那裏居然還有攝像頭。

想到這裏,景楠突然想起來今天中午剛來別墅的時候,仆人對他的態度可謂是畢恭畢敬,堅持要讓他到樓上躺一會兒,然後在這裏享用晚餐,但就是不讓他到客廳去,一直到她們走了,他才坐到沙發上等他來。

如果沒有猜錯,那就是為了麻痹他的神經,才會讓他中午來,好“適應”環境以放下戒心吧,景楠這麼想著,眉頭幾乎擰到一塊去,他不僅恨陸子銘的算計,更恨自己竟然因為得意忘形而忽略這麼重要的一點。

他越是生氣,陸子銘就越是開心,他將手放在沙發的一邊,用手肘撐著下巴,眼裏帶笑地看著他,不過那可不是友善的笑容,純粹隻是嘲笑他的愚蠢罷了。

不得不感歎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剛剛進來時他還挺囂張,現在就這樣了,真可笑。

“好了你快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打算拿著這些東西幹嘛?”景楠等不到他的回答,越發的心急,連忙再追問了一次,這次的語氣不再是氣急敗壞,而是慌張,他終於知道手足無措的是什麼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