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雪佛蘭奔馳在清冷的街上,大概是因為冬天還沒過去,那天的天氣特別地寒冷,淩晨四點的街上也沒有人,就隻有那輛車,疾馳在路上。
然而這是一輛不能夠到終點的車,大概在天快要亮了的時候,車突然失控,朝著一旁的電線杆撞去,車毀人亡。
或許不一定,因為還是有人從車裏拚了命地爬出來,他渾身是血,最後倒在了清冷的大馬路上,身後是燃燒的廢車。
淩晨兩點整,景楠起床收拾行李,他這次去調查需要兩天時間,所以要準備換洗衣物,酒店也已經訂好了,看來這次並不是很大的任務。
刷牙,洗臉,一切都顯得很平靜,他突然有些不太能習慣光明,便古怪地將燈關了,隻剩下窗邊發出來的點點燈光,而他站在黑暗中,竟然不覺得落寞。
隻是心裏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在跟世界永別,景楠洗了把臉,甩了甩濕掉的頭發,也把腦子裏那個可怕的想法甩掉,他才不相信預感。
他一直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活得很久,所以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自己會發生意外,他甚至還覺得會發生意外的人。絕對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而他不是那種人。
可他沒有想過,或許是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這是一種可怕的陰謀,也是讓人覺得無可奈何的事。
“總之,別想那麼多了。”景楠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然後轉身離開浴室,拿起行李袋,走出房間。
昨晚他突然很想給莫莉打電話,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沒有那個勇氣,也沒有那個臉麵,終究還是他欠她的,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呢?
不過也因為如此,所以他的孤單感直到今天都沒有發泄出去,他不明白這樣子孤獨有什麼意義,可是就是沒辦法拋開一切想法。
景楠走到玄關蹲下來穿鞋,然後拿起架子上的大衣穿上,又一旁擱著的雨傘,聽說今天會下雨,他這麼想著,提著行李袋走了出去。
“怦”的一聲門被關上了,誰都沒能想到他出去了之後要回來是那麼地難。
外麵的天還很暗,天氣也很冷,街上幾乎沒什麼人,隻有偶爾才開過幾輛車,讓他感覺到還身處人間。
他將車庫裏的雪佛蘭開出來,心裏終於有了幾分想法是自己能接受的——那便是得意,從來沒有這麼得意過,他居然也能過上這種生活,而且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
要不是因為老板是林西庭和金玲,老實說他還挺喜歡這份工作的。
踩動油門,車開動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鍾,他才剛剛出發,一切都很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什麼都不會發生。
相反的,在一棟設計極簡的別墅裏,壁爐裏柴火在熊熊燃燒,整個別墅都暖洋洋的,頗有歐洲風格。
坐在沙發上的是金玲,她今天又來找他,不然她也實在難以安心下來,做了那樣的事情,上天真的會原諒她嗎?
而林西庭則還是站在窗前,手抓著窗簾拉開了一條縫隙,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他輕聲道:“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