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再打電話過來給我彙報我前妻的消息了。”陸子銘按著額頭,有些無奈地對著跟他隔著一張辦公桌的****說道,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提醒他了。
然而結果呢?他不僅沒有乖乖地聽他的話,還變本加厲地打電話煽動他的情緒,一個勁地跟他說莫莉跟景楠關係有多親密,當初他還以為是夫妻這樣的話,氣得他差點想立馬殺過去揍他一頓。
可是等親自到了現場,他還是沒有下手,當然不是顧及他跟他這些天的情誼,而是他現在需要控製情緒,不能隨便將自己的心思暴露出來,特別還是對著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心理醫生。
不過****這種做法,多少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壓力,陸子銘壓著額頭,再接著說道:“我說你,你到底是不是心理醫生啊?我不是讓你幫我忘記我前妻嗎?結果你看看你現在,不要再跟我提起她了,我沒有興趣聽。”
盡管接受了心理治療,但是一聽到她的名字,他還是有種心髒被石頭壓下的感覺,腦袋又傳來隱隱約約的鈍痛,這是心理作用,****說的沒錯,可是他將這種心理作用變成了真正的痛感。
就算他實話實說,很想很想她,那都是沒用的,不過是平添所有人的痛苦罷了,他不想再揪著過去不放了,明知道過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他何來的期望。
看著他微微皺著眉頭苦著張臉,****就知道他一定還沒有放下過去,說到底他果然還是不願意放下過去,卻老是想著掩蓋。
****本來笑嘻嘻的神情在一夕之間突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而認真,明明這應該是作為一個醫生最應該有的神情,對他來說卻是最難得才能看到的。
“我這樣做就是為了治療你的心理問題,說實在的,我也確實有私心,但是……”他說著頓了一下,似乎有點猶豫,但還是接著說下去:“但是我也是為了你好,我曾經也有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可現在無疾而終,就是因為我不及時把握。”
他突然這麼認真,反倒讓陸子銘有些不習慣,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變了,隻可惜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事情就是變,他無法逆轉。
他無言以對,隻能裝作沒聽到,低下頭摸了摸耳朵,老實說穿著西裝坐在木椅上,抬起手有些嬌羞地摸耳朵的樣子,讓****差點笑出聲來,然而為了不被陸子銘打,他還是忍住了。
“說真的,我見過的病人多了去了,為了感情而得抑鬱症或是躁鬱症的人不在少數,但是跟我的情況這麼吻合的,你還是第一個,我也是因為誤會跟我前妻分開的,不過錯在我,是我消極對待。”****說著微微一笑,手不安分地把玩著手中的簽字筆。
陸子銘對別人的感情故事並不感興趣,所以他並沒做任何表態,而是略帶狐疑地抬起頭問他:“這麼說你現在是把我當成朋友了嗎?”
朋友嗎?這種稱呼還從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不快樂的童年,痛苦的青春期,殘酷的現在,除了跟莫莉在一起時有過快樂,但除此之外他就從未快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