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找到工作實在太高興了,莫莉難得有了買醉的想法,居然破天荒地買了一瓶八九年的幹紅,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前的地板上灌酒,就當這是慶功宴吧。
她不怎麼能喝酒,三杯下肚,已經是麵紅耳赤,躺在地板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時而傻笑,時而又苦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她也不喜歡喝酒,但是不得不承認酒精真的是太神奇了,居然能讓一個人從清醒變得暈乎乎的,跟踩在雲朵上似的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輕鬆極了。
清醒跟喝醉了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她在喝醉了之後,能夠將整個人的身心都放開,正好公寓裏隻有一個人,她可以隨便瘋了。
以後也是一個人住了,她想到這裏,不知為何明明已經是醉酒狀態,本該什麼煩惱都拋到腦後的才對,居然還是會流淚,順著眼角滑進散落在耳邊的頭發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這種時候,她最應該想起的人本該是景楠,畢竟這些天跟她住在這裏的就是他,按理來說記憶中應該都隻有她跟他在這公寓裏的生活才對,然而她卻在這個時候還是隻想得到陸子銘。
切,還以為酒精有多了不起呢,莫莉突然改變想法,手裏抓著酒瓶,眼神定定地盯著酒瓶,一臉鄙夷,然後自言自語:“這樣一來喝醉了跟清醒沒什麼區別嘛,還不是會想到陸子銘。”
說罷,她翻了個身,趴在地上,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拿著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反正都已經醉了,她也不介意再醉一點。
“咕咕咕”又一杯紅酒下肚,莫莉覺得肚子跟喉嚨都在燃燒,臉上也是,就算不照鏡子,她都能猜到自己的臉一定超紅,不過沒人看到就無所謂了,她自暴自棄地想。
喝完又翻了個身仰躺在地板上,她已經開始神誌不清,腦海裏全是陸子銘,他在她的腦海裏走動,大部分時候都是背對著她朝著前方走去,偶爾才在走遠的時候回頭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對她說道:“快點跟過來啊,不然我可不等你了。”
“我真的可以跟過去嗎?你原諒我嗎?”明知道是幻想,莫莉還是把話接了下去,就算是在做夢,她也不能放過跟他在一起的機會。
不知不覺眼淚又盈滿眼眶,溢出來的眼淚順著眼角不斷滑入垂落耳邊的頭發,直至頭發鬢邊的頭發全都濕透為止,她還是淚眼朦朧。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然而卻撲了個空,眼前就隻有白花花的天花板,哪裏有陸子銘,她就知道是她的幻覺。
原以為這個夢能長久一點,誰知道竟然這麼快就清醒過來,莫莉差點沒哭暈過去,跟個小孩子哭得不能自己,沒辦法,她太想陸子銘了,那種似真似假的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就跟拿指甲抓撓心髒似的。
哭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想起剛剛出現幻覺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多喝了一杯酒,這麼說隻要她再多喝幾杯就可以了?這麼想著,她一下又精神起來,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果然喝醉酒後就跟個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