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餐桌上端來了酒,佩蒂帕特和玫蘭妮起身離開了傑拉爾德。斯佳麗也想走,但父親狠狠使了個眼色,命令斯佳麗留下來。
斯佳麗硬著頭皮留下來,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事情。
傑拉爾德說話一向直來直去,對自己的女兒也不例外。他衝斯佳麗大聲吼道:“好哇,你長本事了!你守寡才多少天,就想另找新歡了?”
斯佳麗的臉騰地紅了。
“你還知道臉紅?我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媽氣得病倒在床上。這回無論如何我也不能遷就你了,明天你得跟我回去,一定得跟我回去。那個瑞特船長也真是,太不把我女兒的名聲當回事了,我要去會會他……你還好意思哭?你怎麼能給我惹這麼大的麻煩啊,我是多忙你還不知道嗎?偏讓我這麼大老遠趕來!別哭了!”
傑拉爾德卻不知道斯佳麗的眼淚不是懺悔的眼淚。
斯佳麗的眼淚是為即將離開亞特蘭大而流的。新的生活剛剛開始,就要被畫上句號,回到塔拉莊園,過一個守寡女人刻板的日子。斯佳麗是不甘心啊。
躺在床上,斯佳麗翻來覆去,沒有一點睡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斯佳麗的耳邊傳來一個帶有濃重的愛爾蘭土腔和醉意的聲音,還唱著歌。不是父親嗎?斯佳麗很驚訝,悄悄起床,來到窗口。
一輛雙輪輕便馬車的黑影停在屋前,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傑拉爾德,另一個竟是瑞特。
斯佳麗也來不急把自己穿得像樣些,隻是把睡衣領口齊脖子扣住,點亮蠟燭,匆匆下樓去開門。
瑞特不動聲色扶著狼狽不堪的傑拉爾德,不乏幸災樂禍地對斯佳麗說:“這位先生是你的父親吧?”
按瑞特的意思,他願意把傑拉爾德扶上樓,但遭到了斯佳麗堅決拒絕。斯佳麗把父親安頓在客廳的沙發上。
瑞特離開時,那麼肯定地說了一句:“星期天吃晚飯時再見。”
還會再見嗎?明天她該被父親帶回到塔拉莊園去了。
讓斯佳麗想不到的是,她到底還是留了下來。是喝醉酒的父親給了她機會。確切地說,是斯佳麗抓住了父親的“弱點”,進行“要挾”的結果。
“你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喝得醉醺醺的,深更半夜才回家,還唱歌了,攪得左鄰右舍不得安寧,你還把錢輸得精光。別人要是知道了怎麼說你呀?母親要是知道了怎麼說你呀?你把我們大家的臉都丟盡了!”斯佳麗看到她的話起了作用,便及時提出了“條件”:隻要父親答應她不回去,她就不會把父親的事情告訴母親。
傑拉爾德還有什麼不答應的呢?他都誇斯佳麗是個“一片好心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