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出口以後,哈迪斯忽然嗬嗬地笑了出來,笑得連他自己都在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聲音,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好歹自己活下來了。
“既然我被認定是個死靈法師,好啊,非常好,我以後就是死靈法師了。”假如這時候有一麵鏡子的話,哈迪斯一定能發現自己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決絕之意,用一種仿佛是發誓的語氣自語道:“假如有那樣一天,我將要探究隱藏在死亡背後的秘密,然後成為死亡的化身,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死靈法師。嗯,不,是死亡之神!”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破罐子破摔!
人就是這樣,在遭遇到重大的打擊或者受到嚴重的挫折以後,很容易就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就如現在的哈迪斯一樣,被冤枉學習了死靈魔法,然後若不是自己有點急智亦或是自己不曾看到過這斂息術,那麼此刻一定已經被腦袋上蒙著黑紗的劊子手砍下了腦袋。
既然自己已經被定罪,那麼就真正地成為一個死靈法師吧,先不管他是不是將來可以像他說的那樣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死靈法師,死亡之神,這種說法和心理多多少少有點報複的意思,你認為我是這樣,那我就如你所願的成為你說的那樣,你又能奈何我麼?
死靈魔法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魔法體係,不像廣泛流傳在亞山大陸的地水火風四係元素魔法,它完全不屬於神靈魔法的體係,除了修煉這種魔法的死靈法師之外,外界對其所知可謂是少之又少,隻知道這種魔法是褻瀆神靈的,挑戰神靈權威的力量。
世界上各國都把修煉死靈魔法列為最嚴重最邪惡的罪行之首,絕對不容染指,這就導致死靈法師少之又少,畢竟魔法師本身可是一種尊貴和榮耀的象征,不會有哪個法師願意放棄自己的地位和榮耀轉而修煉這種千夫所指的魔法,除非腦袋被驢踢了。
很顯然,哈迪斯的腦袋就是被驢踢了,因為他發誓要學習並且把這種魔法修煉到傳說中的極致。他要好好體味體味這死靈魔法到底邪惡到什麼地步,究竟邪惡在哪裏。
當然,想要完成這種誓願,首先得找到懂得這種魔法的人那才可以。
一聲猶如裂帛一般的聲音在這荒無人跡,隻有天上一輪冰冷的圓月和淒冷的夜風相伴的,埋葬著不知道有多少罪惡滔天而無人願意認領屍體的墓地裏麵響起來,一座剛剛建成才不到一天的新墳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從內部給摧毀。
哈迪斯裹著一身粗麻布直挺挺地從被拆毀的墳墓中猶如詐屍一般站了起來。
一般人當然是做不到這樣,不過哈迪斯卻能做到。
可以施展斂息術,前提就是一定要做到一種狀態,那就是之前提到過的那種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沒睡著,沒有胡思亂想更加沒有死掉的狀態,然後在這種狀態中體會到魔法師力量的源泉,隱藏在自己靈魂最深處的精神力。
做到這一點以後,就可以施展一些最基礎的法術,比如風刃,水箭,流沙術或者是火球術。這座墳墓就是被哈迪斯用風刃和流沙術給拆毀的。那一聲猶如裂帛一般的巨響,就是風刃斬破裝盛自己的“屍體”的棺材蓋的聲音,而覆蓋在棺材上的泥土,則被化作了流沙流向了四周。
至於那直挺挺地從墳墓中站起來的出場姿勢,這是哈迪斯的另外一種謹慎,萬一這時候有哪個不開眼的醉漢胡亂撞到了這裏又看見的話,十有八九當場就被嚇得昏死過去。第二天醒來,最多以為自己撞到鬼了而不會想到自己這個死人又一次活了過來。
謹慎十次都不打緊,莽撞送命一次都太多。這一場險死還生的經曆,讓不到十八歲的哈迪斯真的成熟了許多,再不複以前那個莽撞的少年了。
裹著一身的裹屍布,哈迪斯抬眼看了看這墓碑林立的地方,心中感慨萬千,五味雜陳。對著冰冷的月光,哈迪斯長長歎了一口氣:“哈迪斯死了,然後從死亡中複活,我必須要記住今天,因為這是我的新生的日子。對於我來說,這是我一個人的複活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