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不會有墓碑,這是帝國的法律決定的,那麼有墓碑的當然就是大大的良民了,至少在他們被埋在這裏之前是這樣。
既然是良民,說不定其中某位身上就穿著一身衣服,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個人是剛剛才下葬的,那麼他身上的衣服當然是可以暫時借來穿了。等將來自己時來運轉,就還他一身最上等的絲綢的衣服,說不定在黃泉路上,這位被自己借用衣服的兄弟還會感謝自己的仁慈的行為!
狗急跳牆,人急上吊,一旦被逼到了不得不為的時候,某些美德就隻能靠邊站了。所以哈迪斯開始像一個幽魂一般遊蕩在鬼影子都不見半個的墳地裏,一邊在嘴裏喃喃地說:“不好意思,有怪莫怪啊,我實在是被逼無奈了,我不是有心的啊。”
從這個角度上看,不得不說,哈迪斯這家夥的確很像死靈法師,因為在傳說中死靈法師都穿著從死人身上偷來的衣服。
隻見他一邊說,一邊張開自己剛剛修成,微弱得隻能探出不到三米遠的精神力偵測著腳下的墳墓。
為了找到一身勉強可以穿的衣服。
很多年後,假如人們知道冥皇哈迪斯在學會魔法以後用來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盜墓的話,一定是不敢相信的,當然了,假如人們知道冥皇哈迪斯用魔法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騙人,而騙人的目的隻是為了逃命的話,將會更加不敢相信了。
掌管死亡的神靈居然有人可以威脅得到他,這怎麼可能呢?
不過,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現在必須要解決的就是要找到一身可以穿的衣服,至少勉強可以穿。
本來哈迪斯對自己的運氣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但不得不說,運氣再差的人也會有偶爾走運的時候,比如現在,才剛剛找了三個墳頭,哈迪斯就在第四個墳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而且整個人絕對才剛剛下葬不到一天,因為從探入墳墓的精神力帶給自己的感應上講,這個人的屍體完好無缺,甚至連肌膚都還有彈性。唯一讓哈迪斯感到有些猶豫的是這個人是個女人,而且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
真是可惜了啊,這麼年輕就死了。
病急亂投醫,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哈迪斯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右手一指,掩蓋在墳墓上的泥土就變得像流動的水一般,迅速地向左右分開,露出了裏麵的棺木。這是一口被漆成了朱紅色的棺材,而且沒有釘上棺材釘。
這倒省了手腳了,否則哈迪斯可不耐煩去起釘子,絕對會用風刃直接把蓋子給劈開,他一開始從自己的“墳墓”裏出來的時候,就是因為不知道哪個該死的居然用釘子把自己的“棺材”給死死釘住了,這才不得不暴力拆遷。
揭開了棺材蓋,一個麵容栩栩如生,頗為美麗的年輕女性的屍體就呈現在哈迪斯的眼前。
可能是這姑娘生前喜歡打扮成男人,這才使得她的家人在她死後居然給她穿了一身男裝,妙啊,一個大男人穿著女人的衣服招搖過市實在太引人注目了,感謝神靈的眷顧,不但找到一身自己絕對可以暫時穿上的衣服,而且連身材都基本相仿。
哈迪斯看著這個麵容姣好的姑娘的臉蛋,又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然後拱手行了個禮,道:“尊敬的女士,哈迪斯不是**,更沒有那種邪惡的癖好,實在是被逼無奈,這才不得不如此,你可不要怪我,等我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我一定會賠給你一身最好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哈迪斯眼睛花了,因為他在說完這些話以後,似乎看見這名叫帕爾塞福涅·盧克雷蒂婭的姑娘的眉毛微微皺了皺。
活見鬼了。
肯定是自己眼花了,要是逼急了,老母雞都能下水遊泳的,何況就僅僅是從一個女人的屍體上剝下衣服來呢呢?
不過很快,哈迪斯就見識了自己的定力有多麼的差勁了。
一邊在心裏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這類的廢話,一邊伸出右手使了個風翼術包裹著這女人的屍體,使她漂浮在離地大約三尺高的空中。
然後維持著風翼術的施展,哈迪斯迅速地從這女屍身上將這身必將暫時屬於自己的衣服剝下來。
盡管哈迪斯自問絕對沒有那種對著年輕女性的屍體想入非非的邪惡癖好,但他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年,旺盛的青春和躁動的精力使得他麵對著這具已經隻剩下胸罩和**的女屍心中忍不住有一種連自己都想扇自己幾耳光的衝動。
這種衝動是如此令人難以啟齒,使得哈迪斯無法集中精神施展風翼術,整個人猶如閃電一般背轉身去。要是不轉過身去,哈迪斯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把這女屍扒得一絲不掛,然後細細地一窺究竟。隻聽嗒地一聲悶響,失去了風翼包裹的女屍不偏不倚地掉進了自己的棺材。
穿好衣服以後,哈迪斯這才轉過身來,管殺不管埋是強盜行徑,自己不是強盜,管扒不管埋這種事是做不出來的,但是一轉過身來,哈迪斯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