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了,小公子。”那個綠衣小內監轉身對我說,嗓音和傳說中一樣尖細。
我微笑說:“多謝公公。”
“那小的便告退了。”小內監微微頷首,就走遠了。
我抬頭看了看那個鎏金的牌匾,這裏就是玄德宮的正門了,我立刻興衝衝地跳了進去,當然是在給看守的侍衛檢查了令牌之後。
剛一進去,我就被那堪比奧運會場的寬闊場地給驚住了。那麼大的地方此刻卻是人頭攢動,並且金堂玉馬地裝飾一新,宮女內監在賓客中穿梭,不停地供上美酒佳肴。
正中央聳立著一個大大的用玉石鋪就的競技台,四周圍著著金鑲玉的半米柱子,然後是光可鑒人的兩側台階。
以競技台為中心,正北是皇帝的禦駕,剩下三個方向是觀眾席,最前麵是大殷朝的正一品的大員,由於這次盛會的xing質,以武官為主,最顯眼的當然是霍將軍了。
接下來由著品級一層層往後推。但即便是最後一座,也是朝中的三品官員,不可小覷。再後麵就是像我一樣來看熱鬧的官員家眷,不過多以男xing為主,偶爾能看到隔著屏風坐著的貴婦人和千金小姐,都拿著團扇掩麵。
我悄悄地溜到觀眾席裏,因為沒有自己的座位,隻能走到真正意義上的最後,坐在一個臨時安放的椅子上,這裏連服侍的人都沒有,看來是個死角啊。而前麵的人都等著賽事的開始,誰都不會轉身看這裏一眼。
我索xing就站在了椅子上,眺望著前方,比剛才坐著清楚多了。
本來,自己也應該是那個期盼比賽開始的一份子才對,但我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了那個明的身影上。
他就是皇帝。那個大破北蠻的德宗,那個讓林佑熙的父親送了命的德宗,那個讓林佑熙在年幼的光陰裏父母雙亡的德宗。
他看上去有三十五六歲,麵容端正,很閑適地倚在禦座上。右手邊是奉啟皇後,是個秀麗雍容的女人,鳳冠華服十分高貴典雅。左手邊是……
真正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還是小小地吃了一驚,關於這個柳侍君,我很早就有所耳聞,他就是德宗的,從德宗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侍奉一側,德宗即位後就封了侍君,品級高於四妃僅次於皇後的侍君,一個類似於男xing妃子的稱謂。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咋舌,在我所處的世界裏,即使是古代,短袖之風雖是個眾所周知的秘密,但在這個大殷朝卻一點也不避諱,還公開地給了這些男人一個地位。
德宗喜好男風是天下皆知的,除了柳侍君,宮中還有一大群美少年任君挑選。
我盯住了柳侍君,那是張嫵媚而美麗的麵孔,眼中有不似男子的風情。我看著德宗和柳侍君偶爾交換一個曖昧的眼神,而一旁的皇後仍舊維持的端莊的笑容,隻是她心中不知會想些什麼。由於德宗素來和同寢,子嗣也很單薄,一雙兒女皆由皇後所育,是一對龍鳳胎。
今年隻有十歲的容睿太子和敏柔公主安靜地坐在皇後的身邊,眼神定定地看著前方。看上去對即將開始的會武比較感興趣。也好,不用看他(她)們的老爸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免得留下心理陰影。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緊促縝密的鼓聲震耳欲聾地傳出,接著便是各式樂器敲擊吹奏的聲音,在玄德宮上空奏響了一段華麗的樂章,競武正式拉開了序幕。
一群秀美的少女環繞著競技台的四周翩翩起舞,丹唇帶笑,眉目含情。伴著鮮明的節奏靈巧地舞動著手中的彩帶,身上的綾羅隨著曼妙的腰身變化著迷人的曲線,一派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