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風觸貼到淡綠巨手之上,立刻一股春風拂體的感覺襲穿身心,他舒暢的直欲大叫,不料淡綠巨手忽的綠光乍起,一股強大而又無形的力量,彈開了所有抱貼的灰光身體,林風不舍的再撲,卻見淡綠巨手五指箕張暴抓,猛的抓了林風一縮,眨眼間消失於無形。
陽和的氣息裹體,林風感覺舒暢的如泡溫泉,但轉眼間身體又是一冷,神智渾噩中猛覺眉心刺痛,他痛叫了一聲猛的睜開了眼。
眼睛有幾分朦朧,依稀看見有一個人在麵前,他眨眨眼調節了一下,這一來他看的清了,看清了麵前有一個人,那人的右臂直伸,右食指正點在自己的眉心處,難怪眉心那麼的刺痛。
“閣主。”一聲柔和的呼喚,關切的響在耳邊。
林風是醒了,可是他卻呆滯未動,象木頭人似的眼睛發直,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人。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容顏如冠玉般溫潤,劍眉星目,氣質雍容,頭上戴著環狀白玉冠,束縛了烏黑長發披肩,身穿一身絲式白袍,整個人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
“閣主。”又是一聲柔和呼喚。
林風有了反應的扭頭向左,卻看見了一個白衣女人,那女人麵蒙白巾,秀發披肩後束,正用一雙秋水似的明眸關切的看著他。
林風心一抽搐恐懼了,他不明白怎麼又到了另一個怪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夢中,他心恐的不敢扭頭再看那個白袍中年人,麵對女人關切的眼光,他心惶的點下頭忙閉上了眼,內心卻是驚駭的不知所措。
“上師,閣主己經醒了,上師為此耗損了許多元氣,實是居功至極。”白衣女人柔和的說著話。
“居功有何用,不引禍上身己是大幸,希望閣主日後莫要再生事了。”白袍中年人冷聲回言,林風聽的出那冷聲中的憤怒之意。
“恭送上師。”白衣女人柔聲一起,林風己感覺到那個白袍中年人向外走了,他的心下意識的為之一鬆。
“閣主的身體初愈,魂體初歸,還是先寧神安睡吧。”白衣女人柔聲勸導,並扶推了閉目而坐的林風躺了下去。
林風順從的躺下了,他不敢睜眼去看,內心驚惶的思解著這怪異的一切,暗中用指甲內切,卻是痛觸分明,不象是夢呀,忽然間,他想起了身邊的白衣女人名香柯,似乎是玉泉閣的內侍秋官。
而他卻是玉泉閣主,是天孫帝國的第十七皇子。他雖是皇子,卻是流落於廣漢帝國的皇族人質,自六歲離開了天孫帝國,在廣漢帝國困居了十一年之久,亦被廣漢帝國象征性的封為南苑大王。
林風的雙手因惶異而緊捏著,一個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如泉眼般冒出流入心田,他記得自己明明是一個園林設計師,在一家主營花卉植被的綠韻集團工作,記得他正在一座豐寧小區內實地測繪綠化草圖,對的,好象正做事時,突然被什麼東西砸在了後背上。
“難道那個我死了?”林風驚恐的想著。
第二章天孫玉泉
不斷泉湧的記憶給予了他夢一般的證實,玉泉閣主的一生簡單平淡,在這個稱為南園的居處整整困居了十一年,十一年的光陰隻能習文知禮,最喜的樂事就是在南園內的小石湖戲水,無司禮府令諭不得走離南園。
困居的生活是苦悶的,玉泉閣主向往自由,近兩三年不斷的上請外出,請求與本地世家子弟交往。
請求得到了回音,廣漢帝國的司禮府允許他月遊一日,於是玉泉閣主走出南園入了廣漢帝都,但結果卻是令他失望至極,他的期望拜訪換來的是一張張冷臉,廣漢帝都的世家貴族子弟根本瞧他不起,他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外國皇質,也無有令人祟敬的仙骨靈根。
玉泉閣主的心靈深受打擊,從此月遊一日改為了觀山走水,不再入帝都討嫌,他每一次出去都有廣漢帝國的三十個南園宮衛護行,一時弄的頗為張揚。
所謂寧極思動,被監護久了的玉泉閣主終於大膽了一次,黃昏歸返時,竟然趁衛士們一時鬆懈,他偷跑潛入太月湖自由了一夜,那知惡運臨頭,無悥的闖入了太月湖禁域,被太月仙宮的巡湖水衛發覺而追殺,最終被鋼叉刺在了岸邊。
玉泉閣主肉體遺留記憶的湧流,使得林風的記憶與之疊合,他憶起了那個白袍中年人名夜玄,身份是天孫帝國的一品師衛,奉命守護玉泉閣主,而林風能夠借了玉泉閣主之體重生,正是夜玄的神通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