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師,你理解不了我們的感情,其實愛本身沒有對錯。我們錯位的身份才讓你們這些世俗的衛道士們對我們的感情視為毒藥,”宇文化及不無驕傲地摟著芙蓉娘,“大師,感情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誰對誰錯。除了感情之外,我們還是說些別的吧,我跨越二三十年地追逐南陽關內的黃金和兵器,你就不感興趣嗎?其實,這才是你們所有人最想知道也最感興趣的。”
焦方終於感知到,最終的謎團要解開了。紛亂的現實,隻是這個謎團的衍射。
隋文帝開皇九年,南陳後主元秀在帶著自己最心愛的妃子張麗華和孔貴嬪藏到宮內的水井之中,以躲避攻入都城的隋軍之前,還秘密地做過一件事情。他把自己最信任的三個將軍宇文化及、李寬和伍建章分別帶進密室,進行了一對一的談話,籌劃了南陳亡國之後布局。
經過偽裝之後,國庫內的所有黃金和軍械庫內的兵器盔甲,一夜之間,悉數讓最忠心於他的李寬帶回南陽。李寬的使命就是把這些東西藏好,等著有一天,憑口令和信物由伍建章來取。除伍建章之外,其他任何人無權調動這些黃金與兵器。
伍建章的任務是盡可能保存實力,投誠大隋之後,隨時聽候宇文化及的調遣,聽口令持信物,取得黃金和兵器,招兵買馬,武裝軍隊,東山再起,恢複南陳。如果他沒有宇文化及的口令和信物,僅憑本人無法獲得這些黃金與兵器。
宇文化及需要做的就是審時度勢,判斷出最佳時機,策劃顛覆大隋,同時督察李寬,以防他把黃金和兵器據為己有。宇文化及僅憑口令和信物,是取不到這些藏物的。
陳後主煞費苦心地布局就是讓他們相互製約,相互監督,共成大事。宇文化及、李寬和伍建章成了陳後主精心擺放在大隋內部最完美的棋子。
隋文帝精心治理,政權穩固,社會安定,戶口銳長,墾田速增,積蓄充盈。這讓早就厭倦了亂世征戰的伍建章心理上極其矛盾,他不願意再謀反,就是他們恢複南陳也不見得比大隋治理得好。誰當皇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布衣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宇文化及可不是這樣想,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恢複南陳。趁隋文帝遠征高麗時,一再暗示伍建章起兵,但伍建章屢屢以時機不成熟而婉拒。無奈,宇文化及跳過伍建章,到南陽關找到李寬,要求拿出黃金和兵器,招兵買馬,一起起事。李寬因沒有伍建章的參與而加以拒絕。
李寬在南陽關對府衙進行大規模改造,把府衙內宅的花園分出一部分,另建私宅,私宅僅他個人能自由出入,甚至自己的妻子唐夢也不能隨意進出。同時,他還完成了一項神秘的地下工程,為了工程的保密性,他還進行了一次卑鄙的屠殺。李寬的所作所為,其目的就是把黃金與兵器藏好,保守住它的秘密。
李寬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守秘人,除了這之外,他一概不感興趣。受冷落的妻子唐夢和前來說服李寬的宇文化及產生感情,兩個人的偷情不幸讓進入府衙進行竊盜,卻莫名其妙愛上李寬的小青看到。為了獲得李寬的青睞,小青告發了兩人。李寬怕藏黃金與兵器的地方泄密,對妻子唐夢也不放心起來,遂起歹意。
宇文化及怕李寬對自己下手,出於本能逃離南陽。李寬封存黃金與兵器之後,處決了妻子。而且假裝顏麵盡失,當眾含憤自盡,實際換了種身份在玄妙觀內藏匿。
不久宇文化及卷土重來,根據蛛絲馬跡,發現了李寬藏身之處,威逼他說出黃金與兵器的下落。李寬看透宇文化及的野心,拒絕告之,在威逼之下,自殺身亡。
沒有任何收獲的宇文化及隻好重回長安,這時候隋文帝從高麗班師,他失去了最好的謀反時機,隻好等待。其間,伍建章已經開始懷疑宇文化及在背地裏進行著不可告人的所謂複國大業,為了阻止他,伍建章成功地讓自己的兒子伍雲召鎮守南陽關,替已經死去的李寬守護這些財物與武器,以免宇文化及得到謀反的資本。
在楊廣露出不加掩飾的篡位野心之後,宇文化及再一次捕捉到機會。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搬開伍建章這個絆腳石,除了幫助楊廣篡位之外,還向初登皇位的煬帝告發了對文帝忠心耿耿的伍建章。隋煬帝大喜,他正需要一個典型來樹立自己的威信,打擊忠於前帝的舊勢力。
伍建章身陷囹圄,無奈地和宇文化及達成協議,做了最後的人生安排,保全伍家的命脈,遠離亂世的紛爭,他讓伍雲召棄城逃命。宇文化及一方麵答應保證伍雲召一家人的人身安全,一方麵讓宇文成都去南陽關監督伍雲召離城和伺機尋找黃金、兵器。
最終伍雲召沒有聽從父親的安排,而是鋌而走險,想按自己的預謀和設定,成一方諸侯。意外的是中了李密的圈套,功虧一簣。
宇文化及在尋找黃金與兵器的同時,他利用隋煬帝好大喜功的個性,力勸他遠征突厥。自己卻暗中勾結突厥,出賣情報,讓隋煬帝受困於雁門關。這個陰謀差點得逞,卻壞在了太原刺史李淵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