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丐冷風(1 / 2)

陽春三月,淫雨霏霏,春雨輕輕灑在汜湖鎮上。汜湖上升起一絲絲白霧,幾條花船在湖上泛舟,傳來一陣陣歌聲,鶯鶯燕燕,引來湖岸一群學士子弟駐足觀看,美景如斯!

汜湖鎮靠近杭州城,因汜湖而聞名。汜湖水清出石,遙望杭州西湖,早有詩人曰“上有西湖,下有汜湖。”

汜湖鎮,一間破廟內,冉冉升起一道炊煙。

冷風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鍋裏還在沸騰的魚湯,狠狠咽了口吐沫。在他的身旁是一名與他年紀相仿的六七歲少年,身穿帶有黴味的破棉襖,臉上團團的汙垢,蓬鬆的頭發下彌漫著一縷餿餿難聞的氣味。

“風哥,能吃了嗎?”少年擦了擦還掛在嘴角邊得口水,對著正在用樹枝攪拌魚湯的冷風,輕聲問道。

冷風此刻也是極餓,從昨日到現在滴米未進。

…………

時光回到一年前,七歲的冷風還是寵溺在父母身邊

這日隨父母來西遊遊玩,在觀看‘仙女娘娘’下凡時候,卻被擁擠的人群衝散了。

而他卻被一夥人販子強擄到一間破屋裏。

那裏有著十幾名與他差不多大的,甚至更小的孩童。冷風這時想起父母常掛在耳邊的叮囑。

“人老虎專抓小孩子,你要是不聽話了,人老虎就來了。”

冷風知道他肯定是被人老虎給抓去了,想起自己的母親,他的雙眼通紅一片。

人販子心腸狠毒,關了這群孩子一天一夜後,便隻是給了一些餿饅頭和剩菜。冷風從小富貴人家長大,無憂無慮,怎能吃得這些苦。可是他卻把這些食物吃得一幹二淨,因為實他在太餓了。

人販子為了好好管教這些孩子,既打又罵,全不當人看。冷風更是強脾氣,那人販子氣的直接將他丟入一間破房子關了起來。

一天兩夜不給飯吃,就待他認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瘦弱的小手緊攢著一小塊饅頭從門縫塞了進來,而那瘦小的手臂上滿是青色傷痕。

他此時非常虛弱,借著門縫開清楚了,那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孩童,叫小虎。人虎頭虎腦的,心地很好。

冷風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一小塊饅頭,心裏則是暗暗下了個決心:一定要帶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些許是人販子‘良心’發現,翌日後打開門見冷風虛弱不堪,雙眼原本流露的倔強之意已變成驚恐閃躲之色。

他滿意的笑了笑,認為自己目標達到,便給了點吃食,放冷風出來了。

一個半月後,這群被天天‘訓練’的孩童已經可以出師了,為這些人販子掙錢。這些孩童被打的渾身都是傷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一見都有惻隱之心。

從最初的嚴密監視,到後來的兩兩一組互相監督乞討,已過去兩月。這日,冷風和小虎分到了一組,被安排在一家客棧周圍乞討。

西湖客棧很多,較為出名的有悅來客棧,心滿天客棧和如意客棧等等。而悅來客棧的生意更是紅火。

冷風和小虎在客棧附近一處牆角下蹲著,他知道這裏人來人往的,也是‘收益’最多的地方。

冷風則在仔細四處張望,並不在尋找‘財主’,而是細細觀察周圍有沒有人販子監視,當目光落在一家賣泥人的攤子上時,他細心發現攤主總是有意無意的朝他這邊看過來。

“他應該就是人販子的手下吧。”

冷風心中略一思索,決定等一有人在攤子上買東西時便帶著小虎一起逃跑。

“小虎,你相不相信我?”冷風低聲在小虎一旁說道。

小虎雖然不知冷風為何如此問,但卻通過這幾月的相處,他覺得冷風就如他親哥一般,處處對他好,好幾次犯錯都是他替自己承擔了,小虎幼小的心裏都記住呢。

“嗯!我信。”小虎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

“那就好,等會我讓你跟著我跑,你什麼都別問,跟我跑!”

聞言,小虎心中似乎明白些什麼,心中有些害怕的點點頭。

機會難覓,錯過這一次就不知道等到哪一次再輪到他和小虎在一組,冷風救不了那麼多人,他的心中此刻隻想帶著小虎離開這個令他每日噩夢不止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華衣的姑娘正在這泥人攤裏問東問西,冷風眼睛一亮,他知道機會來了!

連忙跑到虎子麵前,抓起他的手,低聲道“虎子,跑!”

說完兩人就往城西方向跑去,那裏離城門方向最近,隻要到城外就安全了,那夥人販肯定找不到。

兩人腳下如生風一般,都拚命的跑,直到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跑不動為止。冷風這才發現已過了城門,不由哈哈一笑。

他感到幾個月的壓抑突然沒了,一時間滿腹的委屈,心酸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