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大雨從天而降,夾雜著呼嘯的北風,透人心骨的涼。
男人身穿著黑色風衣,頹廢的靠在牆角,俊美的臉龐粘上了點點血斑。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間,緊緊握住的,赫赫是一柄灰黑色的□□!
男人敏銳的察覺到了磅礴大雨中的腳步聲,用未受傷的左手從風衣內掏出一把瑞士小刀橫在胸前。
看著右手緊握的槍支被自己的鮮血滴上,男人扯開了一抹苦笑,卻絲毫不損周身的邪氣與魅力。他聲音像對情人般溫柔的低喃:“狄娜,也許……我就要去陪你了……”
聲音磁性又透著悲涼絕望,讓人經不住的心痛。
“——卡!”
無視導演對自家藝人豎起的大拇指,助手徐言連忙跑到渾身上下濕淋淋的男人身邊,遞毛巾,泡熱水,忙的不可開交,而那男人,也是全然不動的配合他的動作。
墨黑的狹長眼睛微微眯起,秦久拓捉住徐言解開他紐扣的手,擺出一副羞澀的表情,欲拒還迎道,“這麼多人…不要嘛。”……
徐言淡定的扶了扶眼睛上的鏡框,無視某男突然冒出的邪惡因子,繼續幹著手上的活,連說明解釋都懶得開口,經驗告訴徐言,這個時候,沉默為金!
切。
秦久拓撇撇嘴,放遠目光像遠處眺望,腦袋放空,享受著助手的特別服務。
細碎的黑發被水濕潤,柔順的貼在臉頰兩旁,失去了平時的張揚。渾身濕嗒嗒的秦久拓,顯得溫柔很多……
“徐言,你溫柔點。我的一根頭發絲比你那金絲眼鏡還值錢,SO,像對待你爹一樣的伺候我吧……”
果然,也隻是顯得而已!
這個家夥,什麼時候溫柔過!徐言恨恨的瞪著手上毛巾裏的頭發,徐言很無奈,不隻是因為自己打不過他,更重要的是,他不敢打他……
天是陰天,黯然無光。男人懶懶的斜靠在椅子上,注視著劇務來來回回的忙碌,看似認真,實則走神到了何地,也隻有本人才知道。
我的弟弟顧天,從M國回來了。就在幾天前。
這是秦久拓的朋友顧華昨夜的一通電話中,唯一一句算得上是人話的話。
本來就是兩不相識的陌生人啊。
秦久拓皺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叫顧天的小公子會有想要見麵的興趣。
也許是因為顧華那種嫉妒羨慕但還有一種詭異的欣賞語氣引起的興趣也有可能?秦久拓無所謂的用手撩撥剛剛被整理好的頭發,不甚在意。
餘光瞥見《帝王》拍攝組的執監導演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快步向這邊走來,徐言淡定的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不著痕跡的將秦久拓口袋裏露出一半的黑色筆記本朝裏塞了塞,提醒著有人到來。秦久拓用手極其有味道的順了順斜到蓋住眼睛的碎發,稍稍側身,雙手撐地,身體曲成一個完美的弧度,帥氣的一躍而起。作為一個年輕英俊的影帝,某男開始為自己的瀟灑身手飄飄然了……
掛著迷人的微笑,秦久拓從容的從導演手中接過那據說是多出來的幾場戲份,委婉的拒絕了劇組的飯局,坐上了自己的小奔,目的地——流月酒吧。
流月是秦家二小姐的產業,占據著A市中心最顯眼的位置,金碧輝煌,也算是公子爺生活中的好去處,那裏有美酒,有遊戲,有舞池,有女人,也有……男人。
隨手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酒杯,秦久拓沒有絲毫貴氣的一飲而盡,隨後還狀似不滿的搖了搖頭,神棍似的說道:“唉,差了一點。太甜了……”
調酒師理都不理他,繼續調著手中的紅酒,直到酒香散發,才放入酒杯,遞給角落中的客人,秦久拓這才發現,原來陰暗的角落中還有著人。
那是一個少年,一個大約16、7歲的清秀少年。
那孩子見他看向他,便微微的綻開了笑
。
他聲音清脆悅耳,說:“你好。”
那是他和他的第一次見麵。
腦海裏始終是那句:
“你好,我是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