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得很是開懷。
雨天,墓地。
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明明前一刻還算是晴朗的天空,卻在母親下葬的片刻下起淅瀝的小雨,不冷,卻寒心。
來哀悼的人很多,大多是認識的,有兩三個記者在著急的采訪著各個名流,而那個女人,在一幹人訝異厭惡的眼神下笑得開懷,一步一步向著墓碑走去。
顧天攔住想要阻止那女人的屬下,沉默的看著女人瘋癲的笑。
是的,瘋癲。
那個女人,顧天記憶深刻。
母親學生時代要好的閨蜜。是個克死了自己丈夫的人。
明明不想和那些人周旋,顧天卻知道這關乎著顧家的臉麵問題。無奈亦是悲哀。
前方一陣騷動,顧天微偏過頭看著標誌性的車牌號,若有所思。他和身邊的人示意一下便走了過去,徒留那些老狐狸口頭的‘優秀’。
那車裏坐的是顧貰——他顧天的爹,許久未見得顧二爺。
等顧天走到跟前時,顧華早已立在一旁,說著被邀請而來‘客人’的姓名。
顧二爺就坐在車裏,一動不動的聽著大兒子的報告,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
當顧華發現確實是無話可說時,雖沒看出父親是否不耐煩,但也明智的閉上了嘴。
這就是顧家父子的對話方式,實屬平常。
半響,顧貰才輕輕的哼了一聲鼻音,抬起幽黑的眼眶,瞥過站在一旁的顧天,目光最終落在大兒子身上。
“你倒是對你弟弟請來的人知道個清楚。”
顧二爺緩慢的吐出這句話,與生俱來上位者的壓抑溢滿小小的車間。
顧華身子一僵,隨後嬉笑著攬著顧天的肩,打諢著扯開話題。
“我這不是關心咱家嬌嫩的二少嘛。”
略帶諷刺。
顧天挑眉,笑笑,沉默不語。
顧華看著不識好歹沒接話的弟弟,笑的有些咬牙切齒。
顧二爺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眼睛閃過一道光,隨即消失不見。
這老大和老二的性格,倒像是換過來了一樣。
久居上位的人往往對身邊人的變化極其敏感。
不過也好,顧貰微眯著眼,
他從沒想過讓大兒的性格穩重下來,那樣……
掃過乖巧沉默的二兒子,顧二爺眼中是一閃而過的溫柔。
他唯二的兩個兒子,始終有一個是他的逆鱗。
外傳他向來偏愛大兒子,他從來不置可否。
他的逆鱗,有如何是他們能猜測得?!
他心中有數,便可。
剛剛想讓兒子先行過去時,就看到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攬過二兒子的肩膀。
顧貰順著那張手看清主人時,目光閃了閃,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眉頭。
秦久拓纏著父親趕來時,看到的便是淋著雨水站在車外的少年,以照顧自己朋友的弟弟為理由,便快步走上前,一把傘撐在了顧天頭上。
這貨難道沒看到他所謂的‘朋友’還在淋雨嗎!
這貨難道不知道要他‘照顧’的人的父親和正牌大哥還在這麼!
——雖然不指望那二位能為小天天做點什麼。
秦久拓笑的燦爛,雖然知道不應該,但實話實說,那死了的女人確實不認識,與其假裝悲傷,還不如和他親親的想要結交的小孩在一起的好。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小孩。
秦久拓45°角望天,明媚憂傷。
他想他也許是父愛泛濫,想要一個孩子了…
——這貨,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