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淚如雪落(1 / 2)

既是寒風如此回答,淚無痕依舊是怒上心頭。

不說眼前少年的修為遠低於他,即是淚家少爺這個身份,也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屈辱。剛欲奪劍殺了眼前這個狂妄少年,便聞一聲叮嚀飄來:“無痕,不要莽撞!”淚無痕這是誰在警戒自己,但他心中的殺念超越了理智,他還是動了手。暗勁一出,被淚無痕抓住的長劍竟毫無征兆的從劍尖出一段幾分,寒風也似乎是早已預料到這種結局,口中不由譏諷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拾人恩惠的心理!”

“我也奉勸你一句,越是鋒芒畢露的人,死的越早。更何況如今的你。”淚無痕重重的冷哼一聲,手中殘存的劍尖便化為一道長虹直刺寒風而來,幾乎是在淚無痕動手的同一刻,寒風一個閃步脫離了他原來的位置,但盡管如此,那泛著銀光的劍尖依舊從寒風的左手臂上一穿而過。痛,閃爍而過的刺心的痛,麻木的痛,當那絳紅的血液湧滿了整個傷口,染了這片大地的枯葉,他似乎再次回到那靠謝清顏生活的日子裏,但如今,誰又來幫他拭去這痛心的傷。第一次,他如一個孩子一般,驚顫無助的掩住傷口,隻能就地打坐。若是淚無痕此時再動手的話,寒風必然無法存活下去,但他並沒有,冷冷的回到了來時的車廂之內。

清顏若雪,寒衣若水。最可怕的是,仙一般的善憫與妖一般智慧同時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女子身上。她旁若無人的練習著茶藝,一捏,一點,一展身,出若仙塵,柔若凝脂。她仿佛與世隔絕一般,這車廂便是屬於她的小世界,杯水白霧,似有若無,一切皆是她一生的摯友。嘴角淡淡的笑意始終不減,仿佛這根本不是在泡茶,對,這是在輕唱,這是在描畫,這是在訴說著屬於她的離歌。

淚無痕到現在都無法相信眼前女子是她的大姐。因為她實在太過完美,太過驚麗。從小到大,他並沒有見過她幾次,但每當所有人見到她,不管憤怒的,悲傷的,嫉妒的,到她眼前,便是安靜。那種被清風拂過的安靜,那種溫暖到想要擁抱的安靜。淚無痕的心緒逐漸穩定下來,才淡淡說道:“大姐,我可是好久沒有這麼動怒了!”

“嗬嗬,家族裏那些人誰敢得罪你,都把你當寶一樣,怎麼,這才出來沒幾天,就這樣了?”那笑聲如此悅耳,似乎不是凡曲一般。白色的麵紗之下,傾人的容顏,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淚無痕不敢去看那張盈笑的臉龐,或是怕一不小心染上他的煙塵。

“今天和那個少年的事就算了,不要再找他麻煩了。”凡世的仙音不散,在這不大的車廂之內回散。

“為什麼?”說到這,淚無痕的不甘再起:“我從未有過如此屈辱,大姐你的善良是否太過了!”

“那個人,很麻煩,才智不低,但對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敵意,要怪你要怪你太過魯莽,不過你長久呆在家族之中,對於修真路上的危險,你根本不知,也不怪你了。而且的話,我們去棲霞山莊是有事而去,結識一些人對於我們在棲霞山莊的未來還是很重要的。”淚靜雪輕聲說道。

淚無痕皺眉,有說道:“他?值得?即是如你所說他才智不低,但我看他並沒有任何背景,而且身後好像還有兩個拖油瓶。莫非他有著驕人的天賦,否則他在修真路上不會走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