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片古林
天蒙蒙亮,寒林中到處是朦朧霧氣。
莫晴拉著莫塵的手正在逃亡。在看到前方濃霧中的五個人影時,他們停下腳步。
“果然還有援兵麼。”莫晴冷靜地說
“敵人是玄月門和不敗妖皇,我等又怎敢疏忽。”濃霧散去,五個人分別是風雨電三皇,白須,還有另一名靈帝。
“黑風,小心行事,速戰速決。”白須謹慎而略帶驚懼地看著莫晴,出聲說。
“恩,我知道,白風副門主。”須發漆黑的靈帝黑風應聲說。言畢,他便運轉靈力,抬起雙手準備攻擊。
“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們滅我滿門,所為何事?”莫晴問。
“既然將死,告訴你也無妨。我們在找一扇門,一扇通向地獄的門。”黑風說。
“原來如此。”莫晴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宗族禁地那扇門前的詭譎異獸,還有門背後的恐怖深淵,就算是他這樣自命不凡的天才也難免心生動搖。
“那扇門通往亡者之地,除了死亡之外再無他物。不知你們探尋那地方所求何物?”
“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莫晴長老。”黑風說。
“好吧。”
莫晴不再詢問,他閉上雙眼,緩緩地吸了一口氣,背後雙翼張開,靈力運轉陡然加速。
同時,周遭風雲突變。狂風呼呼大作,樹木幾近傾倒;烏雲彌漫天際,日光不透。
狂亂的風撩亂了衣衫、發絲和視線。暴風眼中心,莫晴毅然伸出凝聚了全部靈力的右手,憑空切開一條裂縫。僅僅是一條細微的裂縫,卻散發出絕望的氣息,仿佛連通永世不得超生的深淵地獄。
裂縫邊緣在蠕動。莫晴慢慢吐出幾個字:
“此訣——轉生。”
“什麼!這是……”鐲子裏的炎老大驚失色。
無聲無息,一縷絕望至極的氣息從裂縫裏飄出,而莫晴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老。生命的最後,他向著自己所守護的最後一個人——莫塵看去。
“師兄,你,這是怎麼回事?你……”莫塵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
莫晴微微笑了,他終於能夠完成心願——為了守護而死亡。他想象到,在未來的某一日這個因自己的犧牲而活下來的少年會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他又想到了不少遺憾,比如:那個如月般的少女,自己再也無法保護了。但是,她很堅強的,就算失去了我也一定能活下去吧——將死的莫晴這樣想著,用滿足的笑迎接死亡。
和雷帝同樣地,莫晴全身由內而外逐漸變為灰塵散去,隻留下森森白骨。
“師兄,不要啊!我又會是孤單一人了!”莫塵撕心裂肺地呐喊,朝著遠處的白骨伸出手。但是他的動作被突然湧入體內的金色靈力阻止。
“那白骨碰不得!”炎老的聲音從鐲子裏傳來
狂風呼嘯,仿佛在為天才的逝去而哀號。
來自裂縫的那股氣息進入莫晴的骨架,白骨的雙眼突然煥發神采,那是死亡與破滅的雙瞳。
“嗬嗬嗬嗬嗬。”一陣冷笑從白骨口中發出,笑聲細微而綿長,仿佛來自遙遠的另一個世界。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這笑聲含有一種魔力,它貼上皮膚,慢慢地向裏鑽,鑽進血肉之中,鑽進骨骼之中,來自全身上下的笑聲最後聚集在心髒,使整顆心仿佛浸泡在千年寒潭中,恐懼得哆嗦不已。
黑風等人第一次感受到如次恐怖的殺氣,即使動用全身靈力也控製不住雙腿發顫。
“真沒想到,死了幾百年,竟然還有機會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