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變臉麼?果然是無比神奇的存在。我在心裏惡意吐槽著,一邊看著她拿出鑰匙,插進了玻璃櫥櫃的門的鎖孔中。
我看見她握著鑰匙的手用力扭了扭,預想中的象征著鎖舌收回的“叭嗒”聲並沒有傳來。我看見那個售貨員的臉上的職業性微笑立馬就僵住了。
哈?難道是那個玻璃門打不開了麼?售貨員的回答證實了我的想法(雖然我聽不懂),隻見他勉強笑著說道:“那個….對不起。門鎖出了點問題。不過,請稍等我馬上找開鎖人員來。”不過,這句話似乎並不能挽回她的損失,小蘿莉碧若小臉上的神色一暗,語氣有些失落:“誒~~怎麼會這樣啊?唉,那算了吧,不買了。”
她是真的有什麼急事嗎?看著她失落的神色,我無奈地歎了口氣:“碧若,其實這種事情很好解決的。隻不過你太拘泥於表相了而已(傳說中的說教模式)?”“啊?怪哥哥~~你真的有辦法麼?”碧若聽了我的話又重新振作起來。我點了點頭,雖然這個辦法有些粗暴。我受傷的那隻手撐在了桌子上,縱身躍進了櫃台。
我無視了正準備說些什麼的售貨員,開口輕道:“這個辦法就是——打破它!”沒在意售貨員驚訝的目光,我那支已經淌出鮮血的緊握著拳的手,狠狠擊在了玻璃門上麵。
“嘩啦——”玻璃破碎的響聲,伴隨著驚叫與手上傳來的破裂的觸感,幾乎同時傳入了腦中。這樣,不久打開了麼?
碰見了障礙,避不開,躲不掉,那就一拳將它轟碎!很簡單的解決辦法,不是嗎?
我伸手進去,拿出了那條項鏈,項鏈看起來樸實無華,並無出眾之處。我將它遞給了碧若,笑著說:“這樣不就行了嗎?如果碰見了困難,就用力打破它!這就是我作為火霧戰士所信仰的話語。不過,小碧若……還麻煩你多付上一筆賠償的費用了。”其實,我還有兩種比較溫和方法,隻不過,因為我心中的不爽,我故意選擇了這種比較粗暴的方式。
崔絲倒是開始旁若無人的吐起嘈來:“喲~~阿寒,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富有哲理啦?還有,我怎麼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信仰那句我聞所未聞的話的?”
算了吧,還是無視她好了。我感覺自己在一瞬間就下了一個無比明智地決定。所以我並沒有搭理她,而是對著還呆呆的看著我手中的項鏈的碧若說道:“還愣著幹什麼?你不是很急麼?急就給錢啊!”
“啊?哦!”被我一句話拉回現實的碧若應了聲,又看了一眼我拿著項鏈的那隻手,低頭開始手忙腳亂地在她那隨身帶著的,據說是什麼“LouisVuitton”的小包包中裏麵翻找了起來。
喂!你要真是那麼著急的話,那剛才幹嘛不買下來?不過,碰上了鎖壞掉的情況,雖然很不想就此做出吐嘈,但你的運氣還真是有夠差的。我看著她笨拙得有些可愛的模樣,不禁搖頭暗想著。
“給!”碧若白玉似的精致小手握著一條絲帕(話說到了這年代還用手帕,這小蘿莉還真是極品啊),伸在了我麵前。我疑惑地看著她手上的手帕,問道:“哈?給我這個幹嘛?”沒有想到的是,小碧若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小臉一嘟,隨後就氣鼓鼓的數落了我一頓:“怪哥哥是個大笨蛋!大笨蛋!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連手受傷了都不知道!碧若討厭死你了!”
我實在搞不清楚,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和這件事有什麼聯係?
小蘿莉一把將手帕塞進了我手中,隨後又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嘴一嘟,扭頭跑去和那個正不知所措的售貨員說著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
我默默的將項鏈揣進了上衣的口袋中,慢慢把手帕纏在了手上,白色的繡有淡淡黃色落葉的手帕,纏住了傷口,感覺有些疼痛。但隨即而來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名的,像是令人感覺到溫馨的溫和柔和的感覺。
碧若,你這是在關心我麼?關心著,告訴了你殘酷的事實,並且冷漠說著“你的事與我無關”的我麼?這麼過分的我,明明隻是昨天才認識你的我,真的值得你關心麼?
握了握拳,被柔軟的手帕束縛住的緊繃感覺,讓我心中更是不暢。我想要狠狠捏緊拳頭,卻又害怕將手上纏著的手帕崩裂。於是,我隻有咬著牙,在心裏狠狠咒罵著自己。
碧若終於和售貨員解釋清楚了。我看見他點了點頭,並且還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我有那麼恐怖麼)。碧若付了錢,我們便往樓外走去。
走了幾步——
“唉….”崔絲卻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歎氣。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在經過那個我單手支撐過的櫥櫃時,碧若的腳步頓了頓。
在櫥櫃上,在那裏,留有一個鮮血的印記….
天空中厚重的雲層又更加的厚重了幾分,剛才的溫暖與熱度也被吹起的冷風所帶走。身為火霧戰士的我,竟也感受到了幾分涼意,隻有手上的那條手帕,傳來了淡淡的溫熱感覺。
嗬!會感受到冷的火霧戰士麼?我還真是…..另類呢…..
碧若從出了樓就沒有說話,隻是跟在了我的身後,鞋子踏在地上,傳來了有些沉重的“嗵嗵”腳步聲。這小妮子,還挺重的麼。聽見了她的腳步聲,我在心中無良的想著,正想開口調侃幾句。碧若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我疑惑的轉過身,發現她正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怪哥哥!把手伸過來!哎呀!是受傷的那支!”她拍開我伸過去的手,指了指我纏著手帕的另外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