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文看著袁小北遞過來的黑色筆記本,覺得有點眼熟,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猛然間想起來,好像這就是肖芳的鬼魂給袁小北的東西。
他睜大了兩隻眼睛看著黑色的筆記本,然後問袁小北:“這,這就是肖芳給你的東西嗎?”
袁小北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想到了什麼,說道:“嗯,這就是她給我的。”
梁子文雙手接過那個黑色的筆記本,心裏卻並不感到輕鬆,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十分不尋常的筆記本,袁小北之所以將它交給自己,而自己又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出現在袁小北麵前,可見這筆記本裏麵記載的東西非同一般。
於是,他開始當著袁小北的麵翻看起裏麵的文字。
但是,看了幾頁之後,梁子文感到些奇怪,因為這些文字都是肖芳自己記載的一些所見所思所想,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再後麵的文字,他便是快速地翻閱著,因為那些文字和前麵的文字大體無異。
翻完了整本日記,梁子文抬起頭,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疑問眼神看著袁小北,似乎是在問他:這,有什麼用嗎?
袁小北並不著急,從他看到梁子文翻看日記的那一時刻,他就在思索著。
“子文,你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是什麼?”袁小北忽然問道。
梁子文又愣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便問道:“你,你是什麼意思?”
袁小北說道:“子文,你已經不再是刑警。我不否認,從第一次在KTV見到你的時候,我確實是懷疑過你是警方的臥底,但是後來,通過我對你的觀察,以及其他一些跡象都在表明,你並不是警察。”
梁子文笑了笑,說道:“那為什麼你剛才還問我是不是警察?而且最終還把肖芳的日記拿給我看?”
袁小北也笑了,笑得是那樣自信:“請原諒,這是我對你做的最後一次測試。”
梁子文愣了一下,說道:“最後一次測試?”
這話像是在詢問袁小北,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袁小北說道:“對。以便確認你是不是警察。”
梁子文問道:“那你測試的結果是什麼?”
袁小北說道:“你已經不再是警察,這便是結果。”
梁子文有些糊塗,不明白袁小北是如何測試出來的,難道就隻是用那樣幾句話?
“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梁子文問道,他實在是想弄清楚袁小北是如何得知自己不是警察的,因為他不相信袁小北僅僅憑借那幾句話就可以看出自己的破綻。
袁小北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告訴你我是如何判斷你不是警察的,因為有些事情即便是我說了,你也不會理解。”
其實袁小北說這話,並非在故意炫耀些什麼,而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如何判斷出梁子文已經不再是警察的結果的。
當袁小北將筆記本交到梁子文手中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有個聲音說道:“他在說謊,他已經不再是警察了。”
這個聲音的突然出現,讓袁小北感覺到一陣震驚,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所以,梁子文並沒有看出來。
而袁小北之所以說那是最後一次測試,也不過是為了將一件無法解釋的事情完全正常化,隻是他卻忽略了,自己無法解釋這種測試,所以最後,袁小北隻好告訴梁子文:我不會告訴你是如何判斷的,因為即便他說了梁子文也不會理解,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對於現在的情形,梁子文並不高興,他甚至有一種被耍的感覺,所以正要發火,但這時卻又聽到袁小北說道:“但是,我還是決定把這東西給你看。”
說完,他從梁子文的手中拿過黑色筆記本,然後從筆記本的脊背處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個折疊好的細紙條——這就是那張手繪圖紙。
袁小北上次看完之後,就又將圖紙放回了遠處,然後弄得和原來一模一樣,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那裏會藏有秘密。
梁子文看著袁小北的每一個動作,不由地心驚了一下,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普通的筆記本裏麵還藏著這樣的秘密,而如果沒有人特意告訴的話,這個秘密很難被發現。
袁小北將折疊著的手繪圖遞到了梁子文的手上。
梁子文並沒有立即展開圖紙,而是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袁小北:“既然知道我不是警察了,那為什麼還要給我看?”
袁小北說道:“我相信你的人品。”
梁子文心裏一驚,他知道,袁小北之所以把這個秘密告訴他,不是因為他是警察或者不是警察,而是自己給他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信任,而不僅僅是表麵的信任,是源自內心深處的。
梁子文重重地點了點頭:“你的信任不會有錯。”
然後他緩緩地展開了折疊的手繪圖,那上麵繪著的仍舊是袁小北第一次見到的圖,沒有絲毫地改變。
畢竟梁子文做過刑警,當他第一眼看到上麵的圖時,他的心“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這圖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