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餘靖天看清,他就感覺有一道疾風似有雷霆萬鈞之力般朝他的麵門猛地撲來。這一招讓他明顯感覺已經躲閃不開,於是他下意識地縱刀格擋,隻聽“鐺”的一聲巨響之後,餘靖天往後踉蹌了幾步。不過他還是憑借內力定身,穩穩地站住了。站定之後,餘靖天連忙抬頭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他放眼望去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訝。隻見整個塔的一層乃是一個四方的形狀,而在這四方的東西南北四個角上,各自放有一個坐台,坐台之上都有九盞明亮的蠟燭。而除了這四個角,塔的其他地方都較為昏暗。而此時此刻,南西北的三個角上的坐台都是沒有人坐在那裏的,隻有東邊一個台上安穩的坐著一個約麼五十歲左右的長者。隻見雖然他身子做的安穩,手裏卻一刻沒有停下來。餘靖天隻見隨著他的手不停地揮起落下,空中就有一道道淒厲的黑風不斷的揚起落下。而這黑風攻擊的目標,恰恰就是剛才早於餘靖天一步進來的,張淩雅和田羽二人。餘靖天隻見那個長者身子一動不動單單一手縱鞭之法就如此厲害,不禁癡癡地看了起來,似乎忘記了張淩雅和田羽還在戰鬥。而那長者似乎也不想瞧餘靖天一眼,隻是專心對付其他二人。眼見在他力道生猛速度如風的蛇鞭之下,張淩雅和田羽二人漸漸支持不住,餘靖天隻聽田羽道:“老人家,我們不過是誤闖了這座塔,你當真是非要殺我們二人不可麼。”那老者緩緩道:“誤闖,難道門外那塊大石頭上寫的禁地二字你們瞧不見麼?”田羽頓了頓道:“我們隻是好奇而已。”那老者道:“所以你們是要為好奇付出代價的。”他嘴裏說著話,手裏的鞭子更加迅速。餘靖天隻聽幾聲兵刃相接的聲音,那田羽顯然有些支持不住了,而張淩雅的武功本就大不如田羽,那長者根本就沒有去對付她的意思。他顯然是知道,一旦製住了田羽,張淩雅也就會乖乖就範。不過田羽明顯是知道了老者的意圖,於是他縱身一躍,跳出了蛇鞭的攻擊範圍,然後忽然轉頭望向餘靖天這邊,但是話卻是對著老者道:“你可知道我們乃是上官門主邀請來當他共同禦敵的,你若是殺死我們,你能向他交代麼。”那老者見他這是怕了,故意找上官劍南來拖住他,於是冷冷一笑,道:“我說的話一定要實現。就算你是上官門主請來的,我想他一定囑咐過你不要進來這裏。但你還是不聽勸,進來了,所以你就要拿命償還。至於你們兩人之外的那個人也是跑不出去的,他也要死在這裏,和你們一樣,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隻見他忽然將手中灰光一閃,蛇鞭閃電般劃出,而這次的目標不是田羽,更不是一旁的餘靖天,而是力量微薄的張淩雅。張淩雅武藝稍弱,這一鞭又凶狠迅捷,她根本無處可躲,眼見就要被傷到。餘靖天本來在一旁隻想先看看戰況,沒想到老者這一鞭子竟然直插餘靖天“心窩”而去,這他怎麼可以坐視不理?於是忽然間隻見他手中寒光爆射而出,四五枚玄武離火鏢夾帶著強勁的內力朝著那鞭子射去。隻聽“叮叮”幾聲聲響,那長者的鞭子竟然被他硬生生的製住了。隻見那長者臉色微微一變,收手回來。而趁著這一瞬間,張淩雅也是連忙離開鞭子的攻擊範圍。可是餘靖天剛才的這一次攻擊在情急之下使出了離火鏢,就意味著他已經暴露身份,讓張淩雅和田羽知道了自己就是餘靖天了。張淩雅剛想脫口而出道:“阿天。”不過她話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一旦說出了名字,餘靖天就很有可能被長者告訴上官劍南他來過這裏,那他就麻煩了,所以還是不說話的為好。而餘靖天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於是這三個人都沒有相互說話,反倒是那個長者緩緩道:“哦,本來打算收拾掉這兩個人再殺你,沒想到你卻如此著急。”餘靖天本來就有些自傲,再加上今日小雅也在身旁,所以他在聽到這種話之後,心裏更是一陣意氣衝冠而來,不由得激動道:“殺我,哼,就憑你?殺我是需要本事的,看你那樣子,仿佛辦不到。”那長者道:“年輕人口舌倒也挺厲害,那好,就讓我拿出些實力給你看看,讓你死的心服口服。”話罷,他手中蛇鞭亂舞,在這昏暗的塔中,他那根灰色的蛇鞭簡直就是形如鬼魅一般,快如閃電並且難以發現。餘靖天幾乎看不見那鞭子,隻能是通過風聲來判斷鞭子的方向。不過這樣終究不是辦法,隻見餘靖天勉強撐了一會之後便忽然被一鞭挫傷左肩,鮮血直流。那長者道:“怎麼樣,還敢口出狂言麼。”若換做平日餘靖天隻怕心裏就要退縮了,可是今日是張淩雅在身旁,是自己日日夜夜想要在她麵前表現的機會,這樣的日子終於來了,自己怎麼能退縮!倘若認退縮,那就是十足丟盡了麵子的事情。對餘靖天來講,在小雅麵前丟盡臉麵,簡直是比死還要難過的一件事。所以就算敵不過,此刻他也要拚盡生命。想到這裏,他心中戾氣大發,頓時覺得麵前的這個長者就是自己當世最大的仇人一般,心裏流露出了凶殘可怕的一麵,隻怕是已經被心魔所控製,正巧符合了天地崩滅斬的刀訓。隻見餘靖天縱刀劈來,力量十足,竟看似可以開天辟地一般。那長者微微一驚,連忙揮鞭抵擋。刀鞭相接,火星四射,餘靖天的身子不由得震顫了一下,而那老者本來穩穩端坐得身子也是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隻聽他驚奇道:“竟然長虹鏢局的內功。”餘靖天根本不理會他說什麼,隻是吼道:“再看看這刀!”於是他又揮刀而起,正是天地崩滅的第二刀,武神臨世斬。隻見他的刀在空中霸道的嘶吼著,內力十足的斜劈而下。那老者不禁失聲道:“好霸道的刀法。”話間他也是雙腿微微一撐,雖然身子還未離台,但是卻也不似方才那麼穩定的坐著了。而他手腕抖動,那鞭子就真的如蛇一般纏繞在了餘靖天的刀刃之上,隻見他忽然一發力,餘靖天始料未及,竟然讓他把刀從手中抽去。不過餘靖天顯然也不想在遵循什麼江湖道義,隻見他手中刀脫落之後瞬間手中又散出數枚飛鏢,直射長者麵門,這一招極其的陰險,若是在比武中使出這一招,隻怕會被所有人不齒,可是餘靖天此刻已經什麼都不顧,隻想將這個人殺之而後快。那長者顯然也是對這一招始料未及,他雖然隻是稍稍一躲,不過餘靖天還是抓住機會將身子一探,竟又將刀搶了回來。那老者見他的動作如此辛辣霸道,凶殘無比,神情瞬間也變得有些嚴肅,仿佛是遇到了比較難纏的對手。隻見他又反手又是一鞭揮出,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擊餘靖天胸口。不過他沒想到餘靖天早看好了他的出手方向,早在自己的胸口強行聚集了一大口真氣。隻見他身子一斜,讓那一鞭結結實實的打中自己的胸口,但自己卻沒有受到很大傷害。不過經此硬接一招之後,那老者已經沒有在攻擊的機會,隻見餘靖天右手裏的刀在自己挨打的同時向著長者斬下,正是一招暗影遊天斬。眼見如果再坐在台之上會被劈成兩段,那長者終於沒法在穩坐在那裏,隻見他身子一飛,離開了坐台。而餘靖天的那刀隨即落下,在一聲極大的聲響之後,那座及其厚重的石台竟然被餘靖天斬為碎片。在場的四個人看見餘靖天這一刀的威力,都不禁有些為之動容,餘靖天自己心裏更是有些吃驚。他沒想到自己一刀竟已有了如此威力。餘靖天隻聽那個長者緩緩道:“年輕人,你叫做什麼名字,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功力,可以把我從那個台子上逼下來,近十年來,你還是第一個。”餘靖天雖然不怕自己夜闖白虎塔的事情被上官劍南知道,但是他還是不敢說出自己的名字。因為可能張淩雅和田羽二人已經知道黑衣人就是自己,不過隻要他不堂堂正正說出自己的名字,在他心裏就還有一種不會被認出來的錯覺。況且如果說出自己的名字,他還會怕張淩雅和田羽會認為自己在跟蹤他們,這樣對張淩雅看自己的印象會有不利的影響。於是他回答道:“我為何要告訴你。”那長者道:“罷罷,你不想說也罷,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何想要夜闖白虎塔麼。”還未等餘靖天說話,忽然間他隻聽從塔的高層傳來一陣聲音,一陣飄渺卻穩重,虛無卻實存的人聲,隻聽道:“四弟,你那裏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何忽然之間產生如此巨響,仿佛還有打鬥之聲,是有人來闖塔了麼。”那長者聽了這話,便是回答道:“不勞驚動三位兄長,我自行料理便可。”不過那個聲音卻並沒有停下,隻聽到:“我們三人已經閉關完畢,正好下去看看,也好試試身手。”那長者聽了這話,轉而對餘靖天道:“我本不想讓你這樣的人死在這裏,不過很遺憾,你還是驚動了我的三個兄長,隻怕今日你們凶多吉少了。誰讓你非得要來闖這天劍門禁地,真是可惜了。”就在他說話之間,餘靖天眼見又有三個比他年紀大的老者從樓上徐徐走下來。放眼望去,這三個人為首的一人已經頭發花白,隻見他兩手空空,負手而立。而另外兩個人一個人手裏乃是一柄大斧,另一人乃是一柄長槍。三個人並列一站,眼神肅殺,明顯在氣勢上就已經很是懾人。餘靖天心裏一驚,暗道:“僅僅他自己一個人我都隻能勉強和他持平,現在又來了他的三個兄長,那還怎麼對付的了?”於是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張淩雅,想到:“我死不要緊,小雅可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裏。”於是他朝張淩雅喊道:“你們快走!”張淩雅其實心裏已經知道這個人就是餘靖天,隻不過大家都不願戳破這層窗戶紙。不過她也聽到了長者所說的自己的三個兄長即將到來,形勢將要更加危急,所以她明知道餘靖天又生命之憂,又怎能獨自離去?不過餘靖天心裏也已經盤算好了張淩雅是不肯獨自離去的,於是他話剛說出沒等張淩雅回答,便一掌逼迫過去。他這一招軟力十足,在二人沒做出防備的時候,竟是將二人生生推出了塔的門外,也關上了塔的大門。眼見自己被推出門外,張淩雅連忙想要推開大門再回去,不過她卻被田羽給拉住了。張淩雅道:“你幹什麼,放開我,阿天還在裏麵。”田羽厲聲道:“你回去是想送死嗎,你可知道餘兄把我們推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張淩雅道:“我自是知道阿天是為了救我們,可是你難道要我看這阿天就這麼死在裏麵麼。”田羽道:“可是你現在回去,無非就是多送兩條性命,更是辜負了餘兄的一番心意。你也看到了,那個長者武功高強,現在他又多了三個兄長,我們如何可以對付。”張淩雅急切道:“縱是這樣,也不能讓阿天一個人。”田羽道:“我覺得餘靖天不會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種感覺,你信不信我。”張淩雅一怔,閃爍著大眼睛對田羽道:“你。。。怎麼可以保證。”田羽道:“我沒有任何憑證,不過我就是有這種感覺,我感覺餘靖天這次一定不會有事,反倒我們回去會害了我們三個人。”張淩雅看著田羽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她將信將疑道:“我也覺得阿天命大福大,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田羽彎下腰捧著張淩雅的臉頰,溫柔道:“好啦,一定沒事,你該相信我。”張淩雅道:“我,我不能,我不能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