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蘚堆藍,白雲浮玉,光搖片片煙霞。虛窗靜室,滑凳板生花。乳窟龍珠倚掛,縈回滿地奇葩。鍋灶傍崖存火跡,樽罍靠案見肴渣。石座石床真可愛,石盆石碗更堪誇。又見那一竿兩竿修竹,三點五點梅花。幾樹青鬆常帶雨,渾然象個人家。
那中間一座石凳,一位青衣儒衫中年端坐在石凳之上,下麵稀稀落落幾個奇形怪狀各型人等。
那中年看看四周眾人,雙目之中放出點點的精光,掃視一周之後,那中年的眼光落到了那其中一個鳳目金睛,黃牙粗腿,長鼻銀毛,看頭似尾,圓額皺眉,身軀磊磊,細聲如窈窕佳人,玉麵似牛頭惡鬼般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也是感受到了那中年的目光,此時他心中也是一緊,作為那教中的元老,對於那教主的性情也不是很了解,這也跟著那落塵埃這千餘年中不問世事有著極大的關係,看落塵埃麵含寒霜的模樣,老者沒來由的便感到一陣的膽寒,既然那落塵埃已經看向了自己,若是繼續裝傻,說不得就要落一個怎樣的下場,對於這個常年不露真形的教主可是誰都不敢有點滴的不敬。
那老者趕緊的打了一躬,恭謹言道:“尊上,不知有何吩咐?”
“哦,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些往事,這裏向高長老詢問一番。”
“恭聽教主教誨。”
“高長老也是我教中的元老,不用這麼拘謹,你我雖然會麵不多,但是神交已然不知多少次數,這虛禮還是免了吧!”
“教主抬舉,可是這禮數不可偏廢,屬下不敢越矩!”
“高長老果然是教中的棟梁,既然你堅持,那就這樣吧,今天我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想要問一問高長老,天門的法術還記得多少?”
那個高姓的長老聽到那落塵埃的話語,頓時變了臉色,聽到那落塵埃叫破了自己的來曆,他便知曉現在的他已經是凶多吉少了,不過終究也是幾經起伏,作為天門在魔教之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到了高層的奸細,這種情況早在幾百年前他就開始無數次的想像自己被魔教眾人發現自己的真實麵目,不過經過幾百年的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魔教之中他的地位也是逐漸的高升,最近的幾十年裏,除了最近的一次消息傳遞,這位長老已經快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現在被那落塵埃當麵的揭穿,一時間心頭便是百感交集,這幾百年的時間,經曆了跟魔教之中各種的交往,在魔教之中雖說不是交友廣泛,但是這些魔教中的人裏也有著幾個至交。
看著周圍幾個同樣是同門長老的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那高姓老者仰天長嘯一番,對著落塵埃深深鞠了一躬,颯然一笑,言道:“教主,本人在魔教之中棲身數百年,早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正道還是邪門,至於我的作為我想門中的各位長老也是見識過的。至於我的本來出身,這點我想現在不應該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吧!我自認為這些年中對於魔教之中的事情在下也是兢兢業業。不知教主同意否?”
“哦,你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我魔教的事情?難道你忘了最近天門的指令不成?”
聽到那落塵埃的話語,那高姓長老登時就沒了話語,這下可是捅到了他的痛處,最近天門的指令雖然有些奇怪,可是身為天門中的細作,他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從。不過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隻不過是將魔教之中的一些不太緊要的事情報告了天門,那些涉及到魔教之中真正的根本的大秘密,自從一百年前他升任魔教長老之後對於天門之中的指令就開始陽奉陰違,所以現在聽到那魔教之主竟然是將這幾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高姓老者知道現在繼續隱瞞已經沒了意義,若是繼續裝下去反倒是讓人們更加的看不起自己,當下說道:“教主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屬下也沒了什麼好隱瞞的了。不錯,我是天門之中在幾百年前派遣到魔教之中的臥底,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雖然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我想在天門之中魔教中的奸細定然不是個小數目吧!我說過我沒有做過傷了我教根本的事情,至於最近天門的指令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們不過是將讓我最近密切的監視咱們魔教之中大人物們的動向而已。”
“嗬嗬,長老真的是避重就輕的高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難道到了這樣的情景,你還要頑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