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少敘,這時且不說那些神祇個個愣怔,再說雷震;到這時候,這位真個使出這輩子所有看家本領的少年,也終於看到了一線光明!
殺掉一個擋路的羊頭怪人之後,順著那些呆愣的火靈後方地天空方向,他終於看見遠方那一片陰森詭異的黑暗。
這一刻,目睹黑暗的少年簡直要熱淚盈眶。這一刻,就和所有劫後餘生地年輕後生一樣,少年隻覺得,這次如果真能全身而退,那是無論何如都不再冒著這樣的危險,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那人間老老實實的修煉來的實在,總是希冀那天上的餡餅畢竟不是長久之策!
這之後,說來也怪,不知不否那腰間懸掛的巨大羊頭真個嚇人,此後一路上胡思亂想的雷震倒真沒遇上什麼像樣的抵抗。所有途經之處的火靈,全都呆呆怔怔,雖然光怪陸離的火焰中看不清臉上麵容,看他們一個個朝後默默退讓的情狀,顯然頗為害怕。
於是,幾乎隻在片刻之後,雷震便帶著一身煙火之氣,左手提劍,左手拎著那隻羊頭,威風凜凜般從人群中躥出,朝玄冰寒壘後地鬼族大陣如閃電樣奔去。
不過令到雷震沒有想到的事情這時卻是從那神怪的陣法之中生了出來。
雷震卻是不知道,那舍迷人不知怎麼回事竟是從那眩光之中飛臨出來,那些神怪隻將這小姑娘看做胡鬧,渾然沒有將這小姑奶奶看做大敵,當然個個奮勇向前,隻想將她抓住立功。
這樣情形下,正是“雙拳難敵四手”,四麵敵軍如林下難免左支右絀,可能就在雷震脫險奔出大陣那功夫,那小姑娘瑩白如玉的手臂上就已經添了許多焦黑的傷痕,鮮血淋漓,受傷之時,也不知是不是映了周圍敵兵身上金色的火焰,那小姑娘此刻傷處汩汩長漓之血,也閃著一抹亮金地光芒。
俗話說“屋漏卻遭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正當那小姑娘受傷、已快到了窮途末路之時,麵前那紛亂如麻的敵叢中卻忽然中分,飛出一人翩然立在她麵前。、
這卻是個女郎,這女子神麗不可方物,一片金光燦燿中的絢爛神光之中依舊向外散發出千萬條璀璨光麗地羽焰,將整個人襯托得壯麗無比。
不過這時的小姑娘卻是無暇細看這女子的模樣,卻是大聲呼喝,言道:“你這小女子,竟是這般不知好歹,真的當小姑奶奶是個好捏的柿子不成?”
奶聲奶氣的威懾話兒說出。小姑娘便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的反應——這時她看得分明,當自己這厲害話兒說出,對麵那流麗燦燿的那美豔女子,便真個有些遲疑,鮮麗的嘴唇口角竟有些囁嚅,似是欲言又止。
見她這樣,小姑娘倒有些莫銘其妙,難道自己這恫嚇話兒真能生效?要知道自己現在手臂上一陣陣疼痛傳來,疼得直想吸氣,要是真跟對麵那漂亮姐姐打起來,她也隻好努力逃命。
隻是,正小姑娘心中忐忑害怕之時,卻忽然看到對麵那若有所思的那美豔神女,忽然轉身,宛轉升空,竟真個就此離去。在她身後,一如上回那樣留下一道道翩翩殘影。似晚霞般璀麗。
“……”
見得如此,不光那些正等著這等著那女子出手的神兵吃了一驚,就連小姑娘也嚇了一跳。此時她正是又驚又喜,慶幸道:“嘻!這就嚇跑啦,果然隻是女流之輩呀!”
且不提小姑娘心中慶幸感慨,再說雷震。
雷震既然見到了那小姑娘的身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當下奮起法力,便直接的又重新殺入了那大陣之中,此時的雷震可是不能輕易的將那舍迷人的小姑娘落下,若是這點事情也不能完成,那地藏可是不會輕易的放過。
這一回他再入敵群,畢竟比剛才更有些經驗;一路拚殺時,於那紛亂縈繞的焰光中仍能覷到那艱難搏殺地少女大略方位。而此時一路殺伐,那勢頭倒比剛才一心逃生更盛更猛,那渾身乏力閃耀紛華,直如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龍,迅疾凶猛的氣勢一時竟無人能敵!
這時候,攔截雷震的神兵已沒了先前那一回地氣勢,不知是否都知道他剛才斬將而出,他們一路阻擋時便有些遲疑。在躊躇的神兵之間,奮勇向前的少年臉麵上正是濺滿金紅血液,在周圍明暗交錯地光影中正顯得淩厲無儔。
就這樣猙獰著麵目奮勇前行,轉眼這紛紛滾滾雷電光龍般轟然奔行的殺伐軌跡就延展到那位深陷敵叢就快表疲力竭的小姑娘麵前。
“走!”
一看見緊咬牙關的小少女,雷震便一聲暴喝,從後炸番幾個敵人,躥到戰團中,用那護身的罩子擋住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女砍來的火焰神刃,猛的大喝了一聲,便把那仍在驚異的少女挾起一把橫在脅下,腳下雲氣催生,轉眼就朝一路沒命逃去。而在這歸途中,不知是否那敵陣並無常勢,明明直直奔著來路而去,不知怎麼竟繞到一個未經之處。一路竭力衝殺,忽然一杆大旗阻住雷震去路。
“呔!難道你也要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