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劍宗掌教,久仰久仰,貧道天劍山宏銫。”那紅衣珈藍原本對劍宗並無多大好感,兩者之間畢竟便是敵對,但是那劍宗掌教卻是彬彬有禮,他自也不能缺了禮數,現在也還不是翻臉的時機,這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有,不過為了減少衝突,那紅衣珈藍當然不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泄露。
“天劍山宏銫嗎?”那劍宗掌教暗想道。
看上去,那珈藍身上籠罩著那一層紅色的火焰,看似甚是單薄,但是自己的神識遇到,以自己的道行,還是覺得火熱強勁無比。一轉念,立刻明白這東西的實力定然是極為的強大。
更見九階之上,那鼎上的五色光華,與他的紅色火焰隱隱相聯,就知道他已經完全控製了“虛空寶鼎”。也就是說,這個自稱什麼天劍山宏銫的家夥,已經控製了整個海底仙府的外殿諸陣,海底仙府已經花落有主了。
那人不愧是掌教真人,見到仙府被人捷足先登,也是毫不變色,淡然一笑道:“恭喜宏銫真人獲得仙府。貧道門下幾個弟子年輕氣盛,適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真人海涵一二,不與晚輩計較。”
那幾人等人從未與他們發生什麼衝突,他這一番話不過是讓這紅衣珈藍在日後遇到他們下弟子之時網開一麵。可見他也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那魔教之中的人物,是他們除魔衛道的對象,日後見麵他是絕對不會留情的,也是他沒有從那珈藍的身上感受到那血腥,南方魔教一直低調,他們對這人物也不是很了解,這南海之上隱修之士很是不少,他們劍宗雖然勢大也不能盡知!
那紅衣加藍現在正打得就是息事寧人的打算,畢竟這好處還是需要時間來消化,自然應了那劍宗的意思。
於是他淡淡道:“真人言重了。這世間萬物,莫不有數。令高徒吉人天相,平素自當太平。若他日當遭劫難,也是天意。”
那劍宗掌教聞言,啞然失笑道:“真人說得是。天下之事,莫不有數。真人能得到仙府,也是前緣注定。萬物資始,雲形雨施,品物流行。這一得一失之間,我輩仍是莫測其高深。”
紅衣珈藍那是什麼人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萬物資始,雲形雨施,品物流行”三句出自《易經》。原文是“大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形雨施,品物流行”。大意是說乾天元氣,乃是萬物之始,掌管天地間一切變化。他這一番話,故意在中間漏去“乃統天”三個字,其中大有深意。
現下不是與人做口舌之爭的時候,於是笑道:“多謝真人關心,天道變化,我輩豈能盡知,隻有盡人事而已。”
那劍宗掌教哈哈一笑道:“如此,貧道就不再贅言了。仙府一日在真人之手,劍宗決不染指。後會有期,告辭!”
說著,他拂袖轉身,登空而去。他身後上有兩個劍宗道士,看劍光應當是劍宗的長老,也同樣轉身飛走。
三人飛到了外麵,才出海底仙府,一位長老便問道:“掌教師兄,這個海底仙府關係重大,我們這就走嗎?”
“‘虛空寶鼎’已受他控製,海底仙府已落到他手中。我輩執掌正道,豈可如此沒有氣量?豈不讓人小看,再說他能不能將這仙府保住還是未知之數,這天道變化莫測,誰人能知將來事由?”看見另一個要說,他舉手製止了他的話:“勸他讓出仙府之事,自會有其他人代勞。此時其他散仙上在窺視,他們現在可是人單勢孤,不必我等枉做小人,落得一個以眾欺寡的名頭。所以,我已答應他,仙府一日在他手上,我劍宗決不染指。”
“這次行動,甚是草率,不但三個師侄受創甚重,現在雖然已經先回本派修養,也不是一時可以恢複,而且,還和諸多散仙結了仇,特別是那莫名怪物,他受我等攻擊,半身毀滅,大仇已結,日後不死不休,甚是可怕。”
“是啊,我們劍宗幾百年,第一次吃這樣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