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大學
你知道自己處於死亡之中嗎?
不知道。
所以我來告訴你。
一
你知道這個世界是神的世界嗎?
不知道。
所以你不是神。
你知道我曾經愛過你嗎?甚至至今還在愛你。
不知道。
所以你我在兩個不同的騙局中玩耍。
你知道你這一生裏會有多少錢嗎?
不知道。
所以你注定不是最富有的人。
你知道我一直在騙你嗎?
不知道。
所以你會永遠相信我。
愛子打完這段消息就離開了,她就像消失的第六個大陸在虛無的空間裏沒了,無生命體的沒有和有生命體的沒有是不一樣的。
我記不清是怎麼把她加進來的。因為那不是值得曆史紀念的日子。那隻是兩個浪漫的網蟲在虛擬空間尋找遊戲夥伴時的巧合。
然而在這裏我想敘述的是一個極其神秘的故事。看完後你興許會罵我。或者讚我。無論如何,隻要你能讀完這個故事,總有一天我會在地球的某個角落給你一塊麵包。或者你打我一個耳光。
二子從A市最糟糕的普通高中考入了一所國家級林業大學。他學的是機械。長時間不見麵之後,一見麵他就問我:你班多少女生?
我答了一個不算天文數字的數字。他驚羨不已。經常遊說我給他介紹一位女友。都被我以理由不充分拒絕了。我以一句宋詞勸日:世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二子他們係是有係花的——全係就一名女生,其姿色、身段可想而知。二子常說:那是天使的名聲,魔鬼的長相,說實在的,我壓根兒沒想到他會有女朋友。
說起二子,最讓我們恐懼的是他大哥。他大哥天生又聾又啞。初中、高中我們接觸時沒覺得有什麼大礙,我們極少和他搭話。他來興致時在我們麵前揮舞一陣手腳,我們頻頻點頭,就像照相機的閃光燈。
然而,高中畢業後的暑假,為了慶祝二子考上大學,我們終於坐到了一張酒桌上喝酒。大家像平時那樣對待他哥的眉飛色舞。酒過一巡之後,他哥突然來了興致,高舉酒杯指著阿雷,伸出一根手指。
阿雷正與眾人密議灌倒我,當然不想和二子他哥開戰。他擺手示意不能喝,沒想到二子他哥更加神采飛揚,連豎大拇指,沒等阿雷舉杯他便一飲而盡。
還是二子在旁邊解釋說:我哥要和你連幹五杯。
我們嚇了一跳。就像一顆彗星砸在腳下,所有人立刻把手放在桌子下麵。不敢揮舞,不敢擺動。
阿雷慢慢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賠著笑臉硬著頭皮與二子他哥連幹五杯啤酒。之後,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手安穩地放在屁股下麵,恨不得將手上的五指剁掉。
之後,他哥又頻頻向我們點頭。揮手。微笑。我們嚇得大氣不敢出。坐在二子身邊的“鬆本太郎”壯著膽子伸出手對著二子比畫道:怎麼表示不能喝?二子他哥眼疾手快抓住“鬆本太郎”的手托起酒杯來就喝。嚇得“鬆本太郎”差點沒回日本去。他捏著鼻子灌進五杯啤酒,栽倒在椅子上。我們更加怒不敢言,氣不敢出。見他哥舉杯來敬無論男女都一飲而盡。之後,正襟危坐,點頭哈腰,絕不伸手。
半箱過後,二子他哥才拍拍肚子跟二子比畫一番揚長而去。
之後,我們問其意,答日:我哥說他上班去了。
我們這才大鬆一口氣,一個個好像剛從監獄裏出來。
世界上怎麼能有異門呢?
答日:男生追女生追了三天三夜,未敲動女生一根汗毛。又敲另一位女生的家門,敲了十天十宿,裏麵的人卻一秒鍾也沒出來過。然而,不小心碰到了另一扇門。門,競開了,而且裏麵還有一位還未出嫁的女子。此日異門。
異門,門之錯也。
二子告訴我說他有女友了。
我差點沒把飯噴到他臉上。我立刻把他拉到“雞”角旮旯,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真的。他說。
見鬼了!我大拍額頭。
怎麼?不替我高興?
高興。怎麼能不高興呢!你沒看見我的萬根黑發在鼓掌嗎?
沒看見。我倒看見一隻蒼蠅落在了上邊。
靠,沒治了!走,我請客。我摟著他的脖子走出食堂。
說來話長。先不說了。
這是愛子給我的消息。
你愛過我嗎?
我回複道。
愛過。
什麼時候?
很久了。
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
那你愛我多長時間了?
有一千年了。一千年前我就愛你,愛得好深好深,你我曾發下誓言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