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荼躺在場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猶豫了一下,穿上外套拉開門出去,朝著書房走去。
想起葉盛開盛怒中的臉,她覺得需要解釋一下。
並不是他言而無信一定非要擺脫這樣的關係,而隻是迫切的需要一個能貫徹自己價值的事情而已。
葉盛開的別墅很大,書房在裏麵。已經快要淩晨了,書房裏還亮著燈。何荼扶著牆,躡手躡腳的的走了過去,白色的浴袍下擺沙沙的磨合著小腿,細軟的鞋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以至於何荼隻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莫名的緊張。
何荼深吸了一口氣,曲起手指準備敲門的,但是聽到房間裏傳來霹靂啦啦敲鍵盤的聲音,然後是葉盛開打電話的聲音:“不必,你就給我把人安全帶到就好。”
何荼的手,就這樣僵直在門上,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悄悄離開。
厚重的窗簾垂到地上,月光透過半開的窗子落在木質地板上,淡淡的一室涼意。
葉盛開伏在桌前,眉頭緊鎖,嘴唇抿成生硬的直線,修長的手指放在鍵盤上,飛快的敲著什麼東西,房間很安靜,隻能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
想起何荼的話,“我隻是希望合約期滿後,我離開你,還有獨立生活的資本而已。”
又想到唇瓣相碰瞬間的悸動,葉盛開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唇,敲著鍵盤的手微微一頓。
“嘩啦!”
葉盛開將鍵盤推開,椅子後退了幾步,起身走到窗口,掏出一根煙,點燃卻沒有吸,一直夾在指尖,星星點點的紅光明滅變化。
男人的後背挺的筆直,表情冷峻,察覺到指尖傳來的灼燙,才皺了皺眉頭,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何荼,我不許。”
用了兩年的時間等待,費了這麼多的心力得到機會,她終於到了他的身邊,他又怎麼可能放她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另一間房裏的何荼也是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睜著眼睛看著屋頂吊燈上的花紋,竟也呆呆的看了半夜,直到最後眼睛疲憊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看了一眼時間,早晨五點。
“唔……”何荼輕輕歎了口氣,索性翻身起床,洗漱完畢換了一套藕粉色的長t,配了黑色的褲子,收拾好之後,才小心的開了門。
客廳裏靜悄悄的,見書房的門縫裏傳出亮光,忍不住皺眉。
葉盛開還在忙?熬夜了?
何荼抿著薄唇躡手躡腳的去了廚房,找出冰箱裏的食材,先熬上粥,然後小心翼翼的切菜,表情平靜從容。
橫豎她想的事情已經完全沒有希望了,也就沒有多少勉強的必要。
日子終究要繼續。
早晨六點,葉盛開下樓的時候,一手搭著外套,邊走邊扣袖口,沒進客廳,就先聞到粥的香氣。
瓷白的餐桌上擺了早餐,清清淡淡的粥和菜,微微愣了一下,抬頭就看到何荼一邊解了圍裙,端著菜往外走,大概是因為燙的緣故,小巧的洗吧微微嘟著,昨夜裏被他咬破的下唇結痂了,落在鮮紅的唇色上,像一顆淚痣。
她的眼睛被嫋繞的煙霧熏成彎月形,看起來甜美可人。
一大早,看見這樣的良辰美景,難免不讓人想入非非。何況是想了一夜何荼的葉盛開。
沒有他的時候,她看起來確實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