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你們指的是顧安夏和夏瞳澈。
顧安夏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索性也不去明白。
倒是上官葵染懶懶地撥了撥額前金棕色的碎發,對著他的小青梅竹馬拋個電力十足的媚眼,聲音裏卻是容不得叫人質疑的霸道與傲然:“反正我也沒見過那個叫阿夏的少年……不過,誰都好啦,快點告訴我那個叫阿夏的極品妖孽在哪裏!我這就開著本少爺的法拉利去撞他!”
天邊漸漸的浮現出夕陽的輪廓,六個人都沒有說話,感受著一輛轎車駛過帶來的微涼的風。
“小澈我們絕對不會分開的,你說對吧小澈?”等了好半天也沒聽到那軟軟清脆的聲音,顧安夏一回頭,愣了,“小澈呢?”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現在這個情況是……夏瞳澈被人拐了!”上官葵染伸出一隻手來,指著剛才從他們身邊掠過的那輛可疑的黑色轎車。
轎車的後門是開著的,一個戴著墨鏡的少年對著他們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笑容漂亮如惡鬼。
更可疑的是,轎車的車頂上竟然還站著一名少年……
風將他綴滿櫻花的和服吹得嘩啦嘩啦的響,隔了距離都仿佛能聞到那衣裳上的清淡櫻香。
那、那個身影……絕對沒有錯!
鬱桑涼對著那個站在轎車頂上的少年使勁的喊了一聲:“阿西!”
那身影微愣,卻立刻隨著車子融入到黑暗裏,再也找不著。
少年用手死死的摳住自己疼得厲害的右眼,不斷的告訴自己:“那個不是宮本西不是宮本西不是宮本西……”是啊,那個比任何人都要愛他的少年,早就已經被他殺死了,被他親手殺死了啊。
漸漸黑起來的天空下,隻留下麵麵相對不知所措的少年少女們。
次日清晨,地點是陌家。
“陌柏,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在及地的天鵝絨窗簾後,少年優雅的站立在陽光裏,輪廓美得仿佛風一吹就會散去,他冰藍色的眼底彌漫的是淡淡的霧氣,“你所做的事,已經完全偏離了阿夏製定的計劃,你擅自綁架了夏瞳澈,還將那名叫宮本西的少年秘密保護起來……你確定你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
陌柏看著躲在窗簾後的少年,笑得囂張,漂亮如惡鬼:“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既然知道,那就不需要我廢話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怕被阿夏知道。”
陌柏苦惱的皺起了眉,竟有些孩子氣:“當然怕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讓我死無全屍。”
“那你還敢這樣做。你沒能殺死淺木織,還讓她見到了鬱桑涼,這樣很不好,如果桑涼那裏出現了問題,我可不敢保證你的下場如何。”
“他們頂多去私奔……別瞪我,話說回來,你今天來,要說的就隻有這個嗎?”陌柏攤攤手,一副主人的好客模樣,“要進來喝杯茶嗎?可惜我這裏沒有你喜歡喝的牛奶。”
“當然不是。我是來誇獎你的,竟然救活了宮本西,還順利地接手了宮本家,並且也讓他看見了鬱桑涼,讓他心甘情願地為你賣命……你這算盤打得是越來越精細了……”
“……你的腹黑還真讓人無從所適。”
“我會幫你隱瞞。你和他的關係我最清楚,他絕對不希望你死掉。頂多拿剪刀把你的腦袋從你的脖子上剪下來。”
“……葉星索,你這算是在報複我嗎?”
聲音輕輕的笑起來:“當然不是在報複你。你所做的一切罪惡的事,最終都會有神來懲罰你。那麼後會有期。”
看到人影消失,陌柏輕輕的笑出來,但那笑容卻是虛弱而蒼白的:“是後會無期了呢。”他用手掌緩緩的撫摩上自己心髒的位置,那裏很疼很疼:“懲罰啊,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哦。”
Chapter 10記憶的墓碑
夏瞳澈很不高興。是的,很不高興。
在他第二十一次撥打顧安夏的手機,聽到的回答都是女人機械的“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的聲音後,怨念在背後糾纏搖曳出了一個大大的‘殺’字。
不在服務區?莫非那蠢女人奔去了火星麼?
慶幸的是自己的手機錢包信用卡都沒被搶走,而且被囚禁的地方也是個豪華的不得了的房間,不幸的就是無論他怎麼樣撥打顧安夏的手機,聽到的回答都是不在服務區,更可悲的是,他的聯係人名單裏就隻有一個‘欠扁欠抽的顧安夏’一個名字。
夏瞳澈覺得自己更可悲,竟然在被人提上車之後的五分鍾之內都還沒回過神來。
綁架他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名字很奇怪,叫做陌柏。
他覺得自己這麼些年被顧安夏這個白癡女人傳染得很厲害,被綁架到這裏來的那一天,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警告你們,不要妄圖把我當成籌碼,去威脅我的父親。就算你們殺了我,他也不會皺一下眉毛”。
把這句話說完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非常匪夷所思,但是接下來他又說了另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你是做什麼的?”說出口之後突然想吐糟,這明明就是在男女相親時才會說的話嘛!
做什麼的?陌柏將自己陷進柔軟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中,突然覺得很好笑,他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夏瞳澈光滑柔嫩的臉頰,字正腔圓的回答他:“做所有你能想到的肮髒的事。”
“……”很危險!這個人很危險!
“……哦?皮膚比女人的還要好嘛,難道是女扮男裝離家出走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