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塔娜其實還想多留會兒,她看著璃王那被包裹好的手臂,紗布上印著血跡,有些心疼。

“晚上還有分狩聚會,公主也需要回去準會下!現下恕小王有傷在身,不便遠送!”慕流毓可不打算讓塔娜留下,他還有許多話要對驀然說。

“嗯!”點了點頭,塔娜公主就往門口挪。

這時,她才發現了那婉約如畫的女子,盈盈笑立,那眼似帶著穿透力一般,隻讓她一望就有些心虛。

驀然幽幽地踏了進來,先是對著塔娜一笑,她不想自居為此間女主人,所以既然慕流毓不送,那她也不會送。

看驀然入內後,其實塔娜還想磨蹭,但見這兩人的逐客意思明顯,她咬了咬唇,下了個決心,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此時,璃王徑自一擺手,這帳篷裏所有人全都退下,獨留兩位主人。

驀然坐到了慕流毓的身邊,微微一笑,溫婉宜人:“痛嗎?”

說完這話,她便想用手去觸碰那繃帶。

可誰知璃王又如方才林中那般地,賭氣式地躲開,見到此驀然隻有好笑,她望向慕流毓的眼,不躲不閃。

“夜梓幽!”

“在!”

璃王顯然被驀然的態度弄得氣急,現在好似他在無理取鬧般。

“你為何喊尹寧潛做哥哥,為何可以為他舍命?”

“因為他長得像我哥哥,我無法坐視不理!”謊話的魔力在於,多說幾遍,連自己都會被騙,何況驀然沒有說謊,她現在的眼神極為無辜。

“嗬嗬嗬!”慕流毓此時不怒反笑,“他長得像你哥哥?梓幽,你有哥哥嗎?”

“你怎知我沒有?”眨眨眼,驀然想,夜梓幽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父母兄弟總是允許有的吧!

“梓幽!”單手撫上驀然的臉,慕流毓的心裏雖然極不痛快,但吐出的話語柔和溫潤,“你知道嗎?這不是你第一次喚哥哥,在我們回京師的路上,你在夢中亦是如此呼喊。梓幽,如果你說尹寧潛長得肖似你兄長,那你可以說說,你的兄長在何處嗎?”

感受到慕流毓的柔情,驀然也軟了下來:“我……不知道!”並沒有拍落那人的手,女子隻淡淡瞥了眼,她目光悠遠哀傷,“思允,我也想知道,哥哥在哪裏,可沒了,弄丟了,這輩子我都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了!”

麵前佳人如此地神傷怨艾的表情,看得慕流毓心頭就是一堵,他驀地放下了手,站了起來,快步走過一旁,在那桌前停下,單手撫上那排筆架,略寒了眸子,心中似有塊壘,實在欲說不能,卻不得不說:“既如此,你與尹寧潛應非舊時。那夜梓幽,你告訴我,為何你束起的發髻與他一般,為何你選的冠履與他一致,你還敢說與他無私?”

驀然聽得這話,也不急躁,她一樣站了起來,幽幽地踱步挨到慕流毓的身邊,再次伸出手來,去握那人的掌,這次那人沒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