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隻有她們才知道的困難與友誼,那是驀然對母親都不曾講的一次曆險。
“嗬嗬,以後還要姐姐多提攜!”孟青璿說完,便不理睬驀然,她徑直坐到了帝王帝王身側,低垂了眉目。
而尹皇後臉上的笑容如雲般飄渺,淡淡的一聲,在這草原上似乎立刻散去,卻足夠讓人聽清,“隻是不記得本宮,何時說過要你當眾起舞!”
這一句話柔和薰雅,卻帶上了本宮自稱,這一聲,已是絕了多年閨中情!
是的,身為尹驀然怎會逼迫自己的好友當眾起舞;是的,尹驀然,閥門世家的出色女兒,怎會到了此時還不知反擊,她此言非為自己,而是為了家族,絕不是她尹家逼人太甚,而是孟家失德在先,她尹氏行得正,坐得直,決不能為人詬病。
驀然心中有個猜測越來越大,這上首清若朗風的女子,與她本人說話做事都像極,她是另一個尹驀然嗎?
驀然現在隻覺得頭疼欲裂,她的世界有多少假,多少真?
她本自問看人還有幾分本事,可青璿呢?這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最信任的夥伴,今晚的事處處透著詭異。
她不敢再說信任,在她的身上,連魂魄轉移這樣的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到了此時,驀然明白,自己的周圍,一定是有事被她忽略了,但到底是什麼?
忽地,一隻大手伸來,輕輕攬住那蒼白女子。
慕流毓沉沉地望著他懷中人,她今晚飲酒有些多,整個人都有些病懨懨的孱弱感,如今在他胸前,緊閉雙眸,睫毛顫動,顯得極為嬌柔,讓人心疼。
璃王感覺到這個女子似乎是在傷感,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其實本不用在意的,可他就是憐惜。
外人不了解環彩閣的夜梓幽,隻以為璃王得了個什麼樣的妖精,其實慕流毓自己知道,這個女子撩撥的從來不是人的身,而是……心。
現在他便無法忽視她,隻想溫暖她。
慕流毓身上的暖香是對驀然的安慰,她至少還有他,這周圍一切的冰冷與虛假都不重要了,他還是真實的,在他的懷裏,心也可以不再慌張。
“大家都是怎麼了,今天不就該唱歌跳舞嗎?”塔娜公主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的眼掃了一圈,十分不解這些中原人,真不豪氣。
不就是皇帝收個女人嘛,收就收吧,雄鷹高飛,本就該配多多的雌鳥兒,猛獅王者自有大群的跟隨者,這些是天經地義的事。
新藍公主一點都不喜歡塔娜,她還惦記著和她的口角,現在再聽她如此大聲地說話,心中更不喜歡,她不屑地撇撇嘴,心道:真是蠻夷。
尹皇後見塔娜公主出列,便輕輕一笑,落於座位,不再多言,她風姿傲然,令人仰視,眾人在心裏不斷歎息,這位絕美皇後的命運。
“塔娜不才,先跳支舞!”
此時驀然抬眼去看,那場中再次飛旋起一片嬌嬈紅色,紅地張揚,比起青璿的紅紗曼舞,這塔娜公主是獨特的,她的舞技或許比不上青璿,但她是歡快的,她的舞能帶給人笑容,他們草原人果然都是豪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