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聲出來,驀然和朝煙都看了過去,其實不用望,也知道這是晏宇靖的聲音。
“夜夫人!”
“晏先生!”
除了打招呼,驀然不知道能說什麼。
“能和夜夫人借一步說話嗎?”晏宇靖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想了想道。
朝煙明顯不苟同,但驀然擺手讓她禁言,在這王宮大內,沒什麼好怕的,她亦有話想問:“請!”
驀然的樣子很大方,倒讓晏宇靖吃了一驚,她倒真的有了璃王妃妾的味道了,到了無人處,他輕輕歎口氣:“梓幽,你變了!”
“人……誰不變呢!”我親愛的朋友青璿現在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我的哥哥或許未變,隻是我從未看清過,人生不就這樣一回事嗎?
“從前的你絕不會如此安靜,從前的你最喜歡的便是他人的追捧!”
“如果在王宮中不知收斂,恐怕追在我後麵的會是鍘刀!”微笑著說出來,驀然隻看著晏宇靖的眼睛,“你呢?為何執著於這個環國?當初也說要來此地!”
“梓幽,你從來隻喜歡自己,隻關心自己,所以你從來不知道我!”
這算什麼情況?宣判夜梓幽無情的罪行嗎?驀然覺得這個晏宇靖用詞還是出了問題,若是被有心人聽去,恐怕免不了有一番猜測。
幽幽一笑,晏宇靖再看前方,“但你無心,不知道我的事,亦正常!”
“那現在說說……不行嗎?”驀然不過從善如流,她覺得晏宇靖就是準備說的。
“你知道皇朝的那個洛城知府晏熏合嗎?”
晏熏合?驀然一驚,當年洛城大案,轟動一時,所貪甚巨,罪及滿門,那晏宇靖……
看驀然的眼,那男子又笑了,“你猜的沒錯,我就是那從鍘刀下被搶下的晏公子!”頓了頓,又繼續:“他們鑒於我母係的壓力,我的母舅便是環國的藍禦史,隻斬了我父係一族,連我都沒有追究,從此我便流落到了環彩閣!”
那你為何那時不來這環國?這是驀然想問的,但看這個男子的眼,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改成了:“你恨皇朝!”很肯定,這雙眼裏充滿了悲憤。
“如果是你,會不恨嗎?我的父親是無辜的!”
“是不是無辜,不是你說了算!”驀然輕輕一笑,“很多時候,我們並不了解身邊人!”
“如果連身邊人都懷疑,都看不透,那……”閉上了眼,晏宇靖仿佛失去一切的雛鳥,掙紮在鳥窩之邊,兀自堅持:“這樣的人生,我寧可不活!”
驀然有些驚訝於他的話,這豈是一個七尺男兒該說的?
但驚訝之後,她又了然,果然這是晏宇靖,這樣的人和璃王絕對是活在兩個世界的,這個男子太純粹了,他和自己也絕不是一路人!
“你現在在王宮好嗎?”找不到話題可聊,驀然隻有扯開其他。
“還行,你呢?你還好嗎?”
“不錯!”
“看出來了,外界傳言,璃王寵妾無極!”
“不過是玩笑話罷了!”驀然答地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