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一條就夠讓她死一萬次了,雲妃痛哭於宮門口,大罵璃王栽贓陷害,儀態全無。

而後八王子出列,取出當夜未完之香,指控雲妃為了迷惑環王,對王上使用媚香。

環王氣得身子打顫,一聲聲毒婦罵著,卻沒有下令處死雲妃,在他眼裏,雲妃尚未踏過底線,他是真心寵愛雲妃的。

“王上,已發現清瀾王的行蹤!”

“在何處?”

“就在雲妃密室之中,清瀾王已然招供,他與雲妃私通二十載的消息!”

“噗!”環王再次大口吐血。

“王上,臣妾是被冤枉的,不是我呀,定是那個夜梓幽,是她……”

“一派胡言,梓幽昨夜被你殘害,如今寒氣入體,病在榻上,她如何害你?”璃王當先一步,義正詞嚴。

“毒婦,昨日七嫂與我一起進宮看望父王,她如何做手腳,你是故意讓清瀾王去殺害母後,母後死了,你正可出氣。但是七嫂為何如此做?你臨死還要找人墊背!”八王子一樣上前斥責雲妃,如果是夜梓幽,她何必兜這樣的圈子,直接栽贓就好了。

雲妃現在神情猙獰扭曲,“是你們,是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一個個都串通好了,非要逼我於死地!”

“來人,拖這毒婦下去,賜她三尺白綾!”環王累了。

“諾!”兩旁武士把那不停咒罵的女子拖了下去。

皇朝景明帝八年元月元日,環國國主勳位,璃王慕流毓正式上告宗廟,接藩王印信。

驀然站在九重宮闕上,往下看那個坐於車駕內,剛剛駛出德政門的璃王,不,現在他已是環王了,新任的環王正向兩旁雀躍的百姓微笑,他永遠是那樣雅致清逸。

今日既是新年元日初喜,又是他環王登基祭告,驀然一早就為慕流毓穿戴正帽,僅次於帝君的七龍纈金皂黑王服,九簾垂珠龍紋冠,身佩青龍九尺王者劍。

人人都說,男要俊,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今日看慕流毓這黑色王袍在身,端的是俊美好似天人落凡間。

那男子的偉岸身影從宮門一直到了皇城,再到了沛陵,他的身邊其實還少了一個人,那是屬於璃王正妃的位置,也是現在環國王後的位置。

這個位置空著,卻還不能屬於驀然。

木麟與錦心都站在這個女子的身後,她沒有那緋衣紫綬的朝服,她還是如以往一樣,廣袖素服,但她姿態高闊,目下無塵,宮髻不亂,大氣婉約,潢潢如仙。

沒有那累累珠玉,不描那瀲灩紅妝,卻依然美得莊重不凡。

“夫人,我們回去吧!”說話的是錦心,她看著那萬眾矚目的王上,所有的百姓似乎都在膜拜,可是他們的夫人呢?她好怕夫人傷心。

“錦心,你看,王上終於邁出了……邁出了他的步伐!”

稱呼也改了,驀然太清楚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禦史了,她的身份太過忌諱,決不能讓人捉到一絲一毫的把柄。

“王上天人之姿,讓人不敢抬目直視,但是……”小丫頭微微一笑,今日她著了一身粉紅宮裝,顯得嬌妍清雅,“夫人才是那可以和王上比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