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驀然的眼神太過地不信任,慕流毓這次也不抽搐嘴角了,他直接下決定,“我們也來試試!”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他身邊的小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氣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驀然抬起手,裏麵握著一方上好料子的絹帕,她微微踮腳,湊唇輕聲到了那個男子耳邊說道:“思允,我的帕子還有麵紗,應是挺值錢的,你不用怕輸!”

慕流毓的手在驀然的腰上再次猛然一掐,那女子吃痛,可眼裏卻有忍不住的笑意,“好……你等著,你故意埋汰我!”

“我們誰吟詩,誰繪圖?”驀然眨眨眼,不和他辯駁這些,不然吃虧的是自己,晚上不知道他要怎麼折磨自己。

“都我來!”慕流毓的聲音含著賭氣。

“你吟詩,我繪圖!”驀然覺得這個人太自負了,明明人家說的是合作,他偏偏要包攬。

“不行,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若是將扇麵畫砸了,不知道事後還怎麼賴我呢?”

“現在是我找個台階給你下,若是你吟詩出了岔子,還可以賴在我的頭上,不想某人是,那個什麼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驀然的一席話,捧心說來,好似委委屈屈。

慕流毓聽得,已是瀕臨發狂,今夜這個女子處處故意,怕氣不死他吧。

很好,他突然緊過那人,“梓幽,今夜很得意是吧……”

這句話含著威脅,外人聽來本是最平常的夫妻蜜語,卻讓驀然覺得有些身心俱虐,她眼含悲憤地望著那個“壞蛋”!

慕流毓現在叫在大街上,不然看她這樣的明媚,眼中似乎透著迷亂的旖旎,還有著淡淡的嬌柔,他定會將她扔在床上折騰。

“好了,開始了,大家準備吧!”文士微微一笑,開始主持。

“你到底會不會畫?”說真的,現在才想起來,這個女子從來沒有在他麵前展示過什麼才藝,每次都是被逼著才有那麼一星半點的顯露,該死的,他每次看了還都會很不爭氣的驚喜,真是……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丈夫,什麼都不告訴他。

“肯定畫地比你好!你就吟詩吧!”驀然不屑,那句畫地比你好,也是她胡謅的。

她從來知道,慕流毓的畫工卓絕,她就算勉強打個平手吧,也不能斷然地說,一定好過這人,隻是今夜,她就不想讓他那麼樂嗬。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梓幽你的驚世畫技!”男子再次咬牙,然後吟出一首詩:“綠塘搖灩接星津,軋軋蘭橈入白蘋。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戀蕊有香塵。”

女子不解,“今夜乃是元宵,你吟這個,可是讚美芙蕖的!”

“我知道,隻因為有人說我的梓幽氣質比芙蕖,卻比芙蕖俗八分,我想著因為你的關係,我也得把這花給捧上天!”

驀然怒,什麼人家說的,分明就是你說的;還有什麼我氣質比芙蕖,夜氏梓幽偏愛芙蕖之香,常常以己身為喻,天下皆知,還用別人說嗎?

可是我尹驀然不喜歡,你這個不稱職的丈夫根本不從留心過,我何時用過芙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