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妃棄了鳳座禦案,直接挨於王的身側。

慕流毓此時頷首微笑,朝禮官點頭,這個示意便是宮宴開始,所有人需先參拜王上。

滿朝文武,誥命貴女皆是極為恭敬,隻那王都尉膝蓋雖然跪下,卻眼露異色,對著主座上的驀然頗為不屑,他的目光,那名女子盡收眼底,但不做聲響。

“眾卿平身。”禦座上的男子恍然未覺般輕輕擺手,而後側頭對著尹寧潛等人笑了,今時不比往日,他如今是一國之王,是這裏最尊貴的人,當然……那裏的帝都公主似乎與他平級。

這男子一手撫龍椅,一手擁美人,其中的快意並非常人可以想象。

殿前適然地響起了絲竹之樂,群臣王駕主客酬酢,一派融融之境!

這本是最平淡的宴會,大家不過走一次場,而後便各奔東西,了如痕跡,可偏生有人想做出頭鳥!

“哎,環王,毓哥哥……”

這樣一句親密稱呼吸引了所有人,包括驀然,她端著清絕的笑容,手執玉杯,微微垂首,讓人探不出她心中如何想!

“新藍公主,何事?”常年滾爬於風流場的慕流毓豈會不懂小女孩的心性,他有禮地勾起笑容,斜睨那位公主。

“聽說毓哥哥很寵愛毓妃,本宮想,毓妃出自環彩閣,定是極有水平的,本宮很想見識下,毓妃的才藝呢!”

群臣貴女如今都是低頭,端酒,飲啜,這樣的話,也就這個公主敢說了。

郎中令羅澈和鎮北將軍楚冷秋同時看向上座女子,但見她唇邊笑意依舊,仿佛沒有聽見這般暗諷一樣。

“公主說笑了,孤王的毓妃隻是閨閣婦人,實在難在皇朝貴客麵前獻醜的!”

“哎,真可惜……”新藍歎了口氣,搖了搖帕子,故作可愛狀:“原以為毓哥哥那麼寵她,定是不同於一般女子,也不同於那個地方出來的女子的,難道……”

那個地方出來的女子?是指慣會在床笫上勾引人嗎?

“嗬嗬,公主何必可惜?”驀然淡淡開口,“天下女子千千萬,我可占不得這一片獨好!”

這一句是謙虛,彰顯了氣度,隻是那公主不明白,還猶自嘟了嘴巴,佯作嬌俏。

驀然此時又麵朝慕流毓,“王上,既然新藍公主如此有雅興,覺得此間舞者沒趣,雅樂掃興,那不如請出內宮秀女,臣妾聽說那些秀女都是品貌雙全,能歌善舞的,尤其是那王都尉家的千金,今日不如讓秀女小主一起出來同樂?”

男子看向他的美人,見她秋波流轉,對她的心意已然明了,“愛妃此言正合孤意!”

身後的錦心已經跑了出去,驀然低頭飲酒,想打壓她?

她早就為新藍準備好了更需要處理的“敵人”,等一下“敵人”以來,就是單刀直入新藍,看她怎麼處置?想要看她的笑話,那就別怪她不給新藍留麵子!

果然,那新藍公主的臉就是一灑,半月前落水之事讓她記憶猶新,可絞了絞手中的帕子後,她便又昂起了頭,到底是公主,輸人不輸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