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驀然捂著胸口笑了,她拉了身上的裙袍,強撐著起身,她笑得哀怨而沉痛,墨玉般的星眸裏,仿佛有什麼在碎裂。

慕流毓看她如此,隻以為她是聽話了,便想轉身再次回去批閱奏折。

可是人還沒邁出步子,就聽到身後發出個悶悶的聲音,再回首卻見到那個女子已經跌倒在了地上。

“梓幽……”這可把慕流毓嚇得不輕,他連忙將驀然抱起,對著殿外大喊:“快宣禦醫!”

不管門外的太監連滾帶爬,慕流毓隻是緊緊擁住那個女子的身體,顫抖不已,為她擦拭唇邊的血跡:“然兒,我懂你,或許你早就對尹寧潛無心了,可是依然放不下,就好比我對她尹驀然……這種意難平,我如何不懂?然兒,你的一生愛上了兩個男子,正如我的一生愛上了兩個女子般,這種心思就算斷了念頭,可做人不可能真的絕情至斯?”

男子的眼中都是傷情:“然兒,我信你已不愛尹寧潛了,就如同我不愛尹驀然了,可畢竟用過心,你想為他盡最後一份情,我懂,我更……允你!”

皇朝嘉佑帝元年六月初八,奉國易極公子回國,另遣質子前去皇朝!

同年六月初十,奉國太子即位,成為奉王,他與嘉佑帝互道表彰,易極公子得封平王!

同年七月初一,環國之王慕流毓迫於壓力,一樣上表稱臣,隻是暗地之中,他操練兵馬,聯係草原各部,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沒有人知道瘋狂的下一步。

所有人猜錯了開頭,那自然猜不到結局!

皇朝嘉佑帝元年,就在百姓們以為一切太平之時,帝都之內再掀血雨。

皇後尹驀然親擊登聞鼓,上金殿,踩玉階!

她俯於帝王之前,聲聲泣血,曆數尹家之惡!

群臣聽得心中惶惶,不敢出聲!

“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以額觸地,她尹驀然擔當了世間的無上之名,為忠義而棄賢孝,為大家而棄小家!

“禦史何在?”嘉佑帝聽得“心頭怒起”,他麵前的十二條琉璃珠隨著動作而錚然搖晃,“給朕查,尹家不是真的如此無父無君?”

尹家沒落之消息瞬間傳遍整個皇朝,驀然聽得自己的尹氏一族都被判了斬立決,她大笑三聲,提筆寫下傳誦世人的《尹家七宗罪》:“罪一矣:國非不富,又廣積國庫,充斥軍糧,以見皇之強。

罪二矣:尊大臣,盛其爵位,以固其親。

罪三矣:立社稷,修宗廟,以明主之賢。

罪四矣:撫邊國,布德天下,以樹皇之名。

罪五矣:治官吏,興文化,以見主之得意。

罪六矣:緩刑罰,薄賦斂,以遂主得眾之心,萬民戴主,逝世而不忘。

罪七矣:若東府之為臣者,罪足以逝世固久矣!

上幸盡其能力,乃得至今,願皇察之!這是我東府作為臣子的罪,這些罪過足夠入刑了,望查望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