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毓現在的神情十分板正,毫無半絲平日的不恭。
“若我不會泅水,恐怕就命喪當場了,若我不是提著一口氣,恐怕在那路上就病死了,若我不能應對蕭墨璃……恐怕就無法清白地做人了!”
慕流毓聽後,猛地抱住了驀然,他明白她話中的分量,他知道了蕭墨璃原來對他的妻子真的……
“妾身的意見,對於蒙之席,可以寬,卻不能恕。留其命,戴罪立功可以,但必須明其罪責!”輕輕轉動手腕上的瑪瑙玉鐲,驀然的話字字在理,這是夫妻夜語,這是他們的真心切談。
“我知……也確實是這樣做的,蒙之席是我少年朋友,但他錯了,我亦不會姑息!”
聽到此,驀然柔柔一笑,“思允,現在是亂世,事出從權,本就是應該,活人不該死做,你有你的難處,我亦懂。今日說這些,也是思量著日後,你做了帝君後,持政持法,需要各中考量,這絕對是個難辦的差事,所以,鴻臚大司馬這個職位很難人呢!”
聽驀然又扯開了話題,慕流毓的眉挑了一下,“將來的事,的確需要從長計議,但現在還早!”
“是呢!”單手握住了慕流毓的掌,“對了,那個叫驀流的還在你的軍中嗎?”
“嗯!”
“你打算怎麼用她?”
“自有妙用!”
“她沒有告訴過你,她曾在那木船之上,對我痛下殺手,我差點折在她的手裏吧!”說到此驀然的手一緊,同時,她亦感到慕流毓的身子一震,這人顯然被她驚到。
“她真的對你動手?”雖是問句,卻不需要驀然回答,慕流毓相信這個女子不會騙他。
“我曾經想過,定要她付出代價,但到了如今,我突然不想在明麵上對付她了!”聲音徒然轉軟,帶著疲憊的無奈,“就保持尹家貴女的最後一點尊嚴吧!”死幾個驀流沒有關係,但是我要尹驀然的名聲。
“然兒,你放心!”
內室中的男子,他的明眸在昏暗燈光下,亮得嚇人,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的障礙……
驀然一聲不出,隻靜靜地伏在男子的胸膛上,這是令她安慰的懷抱。
這些年,她一個人走地辛苦,先是全家被屠,而後自己悲風傷秋了許久,還嘔過血,終於收拾好心情,擂鼓北上後,才沒多少光景就遇上蕭墨璃派出的刺客。
之後,她名義上養傷,實際上確是領命回去收拾環國內的爛攤子。
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當時內外交困,被大臣為難,被焊婦縛住手腳。
那一年她身子還沒養好,卻要應付許多事,好不容易斬了佞臣,打發了責叼,再次開赴前線,又費心勞力拉攏奉國。
這其中,當然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要是沒有慕流毓的支持,她是做不到的,但她的辛苦卻不是假的。
她這樣的努力也全是因為還有慕流毓這個最後堅實的懷抱,她知道,他等著她,也需要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是再次到了他身邊,還不到半個月,他們就再次因為綁架而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