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已經落座的驀然,那慕其華就愣了愣,剛才不是讓她跪的嗎,現在她到坐上主位了?

但此時也不好再發難了,他隻有想了想道,“陛下,今日我等傳淑妃前來,是想問她失貞一事!”

此言一出,驀然遽然抬頭,直射那尹皇後,這兩個女子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讓這裏所有的男子打了個寒戰!

夜氏梓幽,不怒而威,眸似寒潭;尹氏驀然,含怒帶怨,眼若利劍!

“華侯爺,你可知自己說了什麼?”說他的妃子失貞,那不就是給他扣綠帽子嗎?這讓一個帝王如何不怒?

“臣惶恐!”可憐的老侯爺,明明是個爺爺輩,現在還是得出來跪著請罪,猛磕三個頭。

簡逸庭盡量低調地埋首,他心中哀歎,天哪,失貞呀?皇上,你太看得起我了,這種事,不要讓我知道就好了,你是不是想,這件事後就算滅了我的口,也不可惜是不是?畢竟我還有那麼多庶弟可以繼承王位,你真的害死我了!

“陛下,臣雖不才,但心中有話,卻不得不問,這也是為了我慕家血脈純真呀!”說到此,那慕其華還是跪著,卻抬起了頭,看向驀然,“敢問淑妃娘娘,現下有了多久的身孕?”

“五個月超了些,但還不滿五個半月!”驀然一臉恬淡。

話聲剛落,幾個宗親都憤慨了,立馬又有幾個人出列,跪在了慕流毓的麵前,“陛下呀,我慕家皇室怎可要這個失貞婦人?望陛下三思!”

“你們……何意?”慕流毓冷笑。

“陛下,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淑妃她懷孕已有五月,而陛下進入帝都不過兩月而已,這……她可是在二月時就有了身孕了呀!”

“所以……你們就想指認本宮失貞?”驀然接過了話茬,她輕輕一笑,“幾位長輩入京有一個多月了,也不是沒有見過本宮,怎麼會今日才提此事?”

“哼,你這個喪得敗行的婦人,若非今日皇後娘娘提醒,我們都被你蒙騙了去,你平日穿的衣衫肥大,恐就是為了遮掩這孽胎吧?”

驀然轉頭去望慕流毓,她不信在有人指著他的孩子罵孽胎,他還能端得住。

果然,那人臉色一黑,“皇叔,朕敬你是朝之肱骨,不忍苛責,但也請你自尊一些,你麵前的是朕的愛妃,她的腹中懷的是朕的骨肉!”

“陛下,決不可被奸妃蒙蔽呀!”

“江王世子,不如你解釋一下!”

得了,原來我是這個作用,我是證明你陛下在二月時來過帝都的人,而奉易極是個遮掩的幌子,慕流毓呀,你的心思也太深沉了!

簡逸庭想到此,就幽幽一笑,陛下呀,我要不要給你添添亂呢?咱們看看你的這位好皇後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

驀然垂下了眼瞼,長長的黑睫忽而一眨,平靜地不帶任何情緒,似乎已經入定。

慕流毓想:他的梓幽可真是夠沉得住氣,若是其他女子,恐怕此時已經開始呼天搶地了,女子若是被冠上了失貞的罪名,在這個時代,那絕對是夠得上處死的罪行了。到時候別說她,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一樣保不住。可看她好像渾不在意一般,這樣是因為她對自己太信任了,還是其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