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領主孟襄,五人進都,離剛、正夕、劍鋒、蘭斜。”
“北野領主清絕,三人進都,落塵、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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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魔君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內官的彙報。
內官知趣地退立一邊。
西城主翼暉一身戎裝,正立在殿內。
“你怎麼看?”魔君的眼睛望向自己年輕的內侄。
翼暉半跪在地:“侄兒所見,各領主此次應當是安分的,進都之人大多是文臣,並無異動。”
魔君緩緩點頭,嗯了一聲。
“走吧!去東城府,看看柏旭給我準備了什麼樣的驚喜。”
翼暉一怔:“屬下還是從西城府出發吧!”
魔君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頭望著翼暉城主:“難道,你對自己還有沒有信心?”
翼暉低下頭,沉默。
魔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你入了魔軍大營那時起,我就放手讓你去磨練,你走到城主這一位子,也是你的軍功,你必須要有這份魄力!”
翼暉不再爭辯,墨色八騎馬車從魔宮緩緩駛出,大街上百姓夾道歡迎。一路上翼暉極小心,大氣也不敢出,魔君並沒有說什麼。
到了一處燈火絢爛的場所,內官通報之後,“恭迎魔君”的呼號已經響起,車上下來一人,卻是翼暉。在場各領主臉色各異。翼暉向兩位城主見禮,站在一側。隨後魔君下車,隻見東城主柏旭領著眾位賓客立在宅邸門口。
魔君的眼睛從他的身上掃過,目光所及無一不是畢恭畢敬,馬上就看到了北城主琉光,琉光拱手見禮。
魔君笑道:“琉光啊,你也來了。”
瞧見了柏旭的臉色變得不好看,琉光卻從容一笑,不卑不亢說道:“魔君大人壽誕,又是東城主大人做東,琉光不敢不來!”
“嗯,身子料理得好,應當多走動走動!”魔君點頭。
東城主柏旭迎了上去:“魔君大人,請您往裏走,歌舞都備下了。”
魔君瞧了瞧柏旭,又看了看琉光,負手而入。
柏旭、琉光、翼暉三城主列於身後,各領主也魚貫而入。
新修的樂苑裏用緞帶裝飾得富麗堂皇,魔君列位上席,柏旭坐於右手側,翼暉坐於左手側,琉光列於再右側。沐璃得了柏旭的命,從旁侍酒,正好站在柏旭和琉光之間。
其下是十二領主,前院各姬紛紛陪侍其側。
魔君示意開始,柏旭命人開席,聲樂大作,歌舞聲起。
這晚皓月皎皎,晚風陣陣,美人嬌簇擁著的樂苑紅綢舞台之中一麵大鼓赫然升起,周遭器樂之聲錚錚而起。舞姬紅綢翻飛,似夢似幻,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足尖小巧,靈活著地,旋轉出現在大鼓上。音樂終止,隻見紅衣之人,舞鞋輕揚,咚咚兩聲,音樂又起。
舞姬和紅衣領舞水袖一甩,身姿矯捷,靈活如火紅蝴蝶。這樣蓬勃的生命力讓人動容,一回眸,一扭身,隻看見領舞之人豔麗的眉目。隻露出這樣的美目已經讓人心動不已,那更多的美貌還藏在麵紗之下,怎麼盡力捕捉都讓她矯捷地避開,越發勾得人心亂情迷。
香氣習習,舞者腰間的金鈴清脆悅耳,叮咚之間,更添靈氣。她的舞為一人而跳,卻讓場上所有人滿麵傾慕。飛燕善舞,能做掌上之舞,斯人能舞,亦可做鼓上之舞,鼓聲不絕,舞姿靈動。
沐璃饒是自小生在百花穀也被這樣的舞蹈迷住,再觀眾人,有些人的竹箸掉在了地上,有人的酒觴還端在手中,有人一臉癡癡地望著舞台,有人麵露迷戀。這些人中三位領主的眼光讓沐璃警惕。西城主翼暉白皙的麵龐卻泛起了紅暈,有幾分尷尬也有幾分仰慕。東城主柏旭的目光裏一半是欣慰一半是憂愁。北城主的酒杯端在唇邊,細細斟酌,目光並不往台上望,隻是喝自己的酒。
沐璃侍立在側,望著琉光的酒杯沉思,這個人的定力竟這樣好麼,這漫天的馨香也勾不起他的一絲情愫?
舞者長袖紛紛向高空處揮去,絢爛之景讓人目不暇接。紅綢落下,鼓上佳人已經消失無蹤,隻留鼓聲餘韻讓人癡癡追尋。再尋覓,佳人已在魔君懷中,魔君自是會心一笑,開心不已。
在場諸人紛紛恭賀:“敬賀魔君大人再得佳人!”
魔君開懷一笑,摘下舞者的麵紗,露出妃洪這張美豔妖異的臉。魔君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卻也馬上哈哈一笑,扭過頭對柏旭說:“愛卿果然是慧眼識珠啊!”
柏旭心中雖然震驚,但是臉色雖然艱難卻馬上恭敬地說道:“能為魔君大人分憂,是柏旭的榮幸。”
隨後,魔君對柏旭的敬酒是杯杯不拒,這次換成翼暉的臉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