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璃眼前一黑,跌入了琉光的懷裏,沉沉睡去。
來到魔界這個月,發生了太多的變故,接近柏瓊、琉光、柏旭這三個人的路都太難走,現在成了這個北城主夫人,要是傳到了百花穀去,就真是難辭其咎了。
花神令還要找,百花穀還等著救命。
沐璃覺得好累,隻想睡覺。連耳邊琉光著急召見大夫的呼喊都沒聽見,隻是慢慢地睡著了。
翌日,床頭還坐著琉光,熬了一夜的他並沒有的半點勞累。見她醒了,連忙拿過枕頭替她墊高。
“你好點沒有?”琉光關懷地問。
“大人何必如此,我不過也是個來曆不明的人,你就不怕我心懷惡意麼?”沐璃斜躺著,有氣無力地問他。
“你有這個本事盡可以試試,現在你還是先養好身體才是。”
端來一碗濃濃的中藥,琉光坐到了她的身邊。
“這是什麼,這麼苦!”沐璃捏住了鼻子。
“別動,小心弄灑了,這可是我從北海尋的藥,珍貴的很!”琉光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著湯匙,舀了一湯匙藥,慢慢地喂她喝。
沐璃側臉露在琉光的麵前,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蒼白纖薄的嘴唇乖乖地喝下藥水。琉光的心情忽然快活起來,故意喂得很慢很慢。琉光身上那種淡淡的藥香傳了過來,沐璃隻覺得很舒服,這樣的溫存沐璃是第一次。
一碗藥足足喝了半刻鍾,日日如此。
這期間的一日,他來了。
踏月而來,悄無聲息立在她的床頭。
沐璃躲著他冰冷的目光。
“聽說你病了”簡短的一個問。
沐璃突然想起了送枉城裏他救下自己的樣子,也想起那日瀾滄河畔,他守著自己樣子這些樣子到現在都變成他此刻冰冷的麵容。背井離鄉的委屈和孤立無援的痛苦統統湧上心頭,鼻子一酸竟然滴下了成了串的淚珠。
鬱清遠不知如何開口,隻想著她病了這才問了一句,沒想到卻惹了她的眼淚斷了線,心中的怒氣不知何時變被這淚水洗了個幹幹淨淨。
“哭什麼?”鬱清遠把她手臂一抓,沉聲道:“誰讓你哭了!”
濕漉漉的眼眸望向鬱清遠,心中的委屈越湧越多,止也止不住。鬱清遠本來是極有氣的,想著要一個解釋跑來了北城府,卻見她在別人懷裏喝藥這般乖巧,心中更是來火。可是此時見了她的眼淚,終於還是心中一顫。
“再哭我就走了。”鬱清遠扭頭便走。
隻聽見身後沉悶地一聲,沐璃跌下了床鋪。單薄的衣衫不足以低於地上的涼氣。
鬱清遠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她簡直輕的不像話。抱在懷裏竟然軟弱無骨,沒來由心中一陣憐惜。沐璃依偎在他胸前,緊緊地抓住他臂膀的衣袖。
“你還知道自己是神仙麼?這樣鬧下去,我都不知道怎麼救你!”鬱清遠把她放回床上,彎下腰順著她的身子,身上的青竹香氣息吐在了沐璃的耳邊,低沉的話語讓沐璃心頭一疼。
“我知道我現在是咎由自取,也是沒得選擇。不管我做什麼,我沒有忘記自己是神仙,還有一個月,我必須要回去。”沐璃柔聲道,手中卻依然緊緊抓住鬱清遠不放手。
鬱清遠歎了口氣:“你乖乖聽他的吧,養好身子,回百花穀去,魔界太亂了,你要是陷進了這個漩渦,我真怕你。。。”
沐璃望著他笑道:“沒事,你隻要不要丟下我,我一定會沒事的。”
鬱清遠不置可否地一笑,覆上抓著自己的她的手:“山雨欲來風滿樓,你一定要小心謹慎,如果可以,連北城府的大門都不要出。柏旭兄妹一定不會放過你。”
沐璃望著他,點點頭。
幫她蓋好了被子,眨眼間,鬱清遠已經掠出去數丈遠,消失在窗外。
三日之後,沐璃下了地。
琉光終於舍得去忙魔界大事,魔都裏北城主夫婦鶼鰈情深的傳聞卻淹沒在魔君新寵妃洪公子的傳聞裏。
妃洪自從入宮以來,極得君心,很快就成了魔君的心頭肉。
沐璃病了的消息傳入妃洪的耳裏,當天就派人送來了上好的補品,還有魔君親賞的珍品。整個魔都又開始傳揚著北城府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