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一聲呼喚，讓百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惡心。看了男人身後的小男孩，百靈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依舊冰冷的說道。
“不好意思，這裏暫時不招生了，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聽到百靈的回答，男人好像早就料到一般，苦澀的一笑。
“百靈，以前……對不起你了。”
說完領著小男孩轉頭便走，百靈就在那裏站得筆直，雙手攥拳，指甲都快要嵌到肉裏了。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百靈感覺眼淚在眼圈中一圈一圈馬上就要流下來了，男人轉身消失在門口的一刻，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百靈捂著頭蹲在了地上，沒有聲音，那抽噎的摸樣讓周圍的小孩子都安靜下來。
“靈靈老師，你怎麼啦？”
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走過來怯生生的問了一聲，並輕輕的用手拍了拍百靈埋於雙膝的頭，因為平時自己哭的時候最喜歡的靈靈老師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老師沒事，嘟嘟你帶小朋友們去教室找孫老師吧，該學畫畫了。”
百靈抬起頭，眼圈紅紅的笑道。
百靈突然很想見安樂，她覺得那個孩子可以給自己最可靠的安全感，可是她不想找安樂，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所有痛苦的來源和罪魁禍首，她知道以那個男人的性格，隻要知道自己在這裏便不會因為由一句“對不起”結束，百靈相信這僅僅是個開始。
沒過幾日，那個男人又出現了，沒有帶著之前的小男孩，隻身前來，那很容易博取信任的笑容語氣直接打聽到了百靈的辦公室。男人在門前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扣了一下門，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衣口袖領。
“請進。”溫柔平靜的聲音傳出。
男人推門而入，看到百靈正感受撐著下巴，腦袋歪向窗外出著神。那美麗的摸樣還是如十多年前一樣，絲毫沒有衰減，更因為歲月的渲染，多了一份知性的韻味。男人放佛觀賞一件藝術品般，不由得癡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百靈回過神來看去，她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男人不會輕易罷休，而經過幾天的沉澱，百靈的憤怒慌亂早已不見蹤影，對這個男人現在隻有無盡的冰冷。
“不是和你說過我們不招生麼。”
“百靈……”男人充滿內疚的打了一聲招呼
。
“沒有別的事你可以先走了，我還有別的事情。”
“百靈，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並且希望可以盡我所能來彌補你，求得你的原諒，不然這輩子我會一直良心不安，這些年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這種煎熬同樣發生在我的身上，我的痛苦並不比你小啊！”
男人表情顯示出萬分的惋惜與痛苦。
聽了對方的話，百靈還來不及反駁什麼，她那本已平息的怒火又一次不受控製的燃燒了起來。
“比我還痛苦？被最信任的戀人背板也就算了，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應了那個富婆的要求把女朋友賣到那種地方？杜澤，你知道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比你還不要臉麼？你要是知道的話，麻煩告訴我！”
“當時我的父親需要錢治病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杜澤反駁著，並堅信著自己的正確。
“我當時已經在打兩份工了！我已經在拚勁全力幫你了，就因為父母死得早家裏窮，當第一次知道有一個男孩關心我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感動麼，我曾發誓願意付出一切去幫助這個男孩。結果呢？這個男孩還真他媽讓我付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