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質疑麥考夫特的話。
前後連十分鍾都沒有,那個隻為勒布雷一個人服務的私人醫生,便被一個身高至少有兩米的渾身充滿了肌肉的大漢拎著後衣領子給提溜到了麥考夫特的麵前。
麥考夫特沒有說話,隻是衝勒布雷的私人醫生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給權子墨看看。
他現在的命,他全家的命,都在權子墨的手裏。
要是權子墨因為勒布雷一拳而死了……
勒布雷的一拳,那可是能輕而易舉的打死一頭公牛的!
“操!他到底怎麼樣了?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啊!”
麥考夫特能沉得住氣,因為他不能表現的太過關心權子墨。他隻能表現出,擔心權子墨死了,無法成為他們的人質。
但薑寶貝不一樣。
她整個心都放在權子墨的身上,不然,她也不會給了錢九江一拳頭,然後從車上溜下來,明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跑回來。
隻為了,能留在權子墨的身邊。
見那私人醫生隻是皺著眉頭拿聽診器在權子墨的胸口上來來回回的轉移,卻不肯說話,薑寶貝都快急死了!
“操,你再不說話,老娘就——”
躺在地上的權子墨無奈的伸手扯了扯那大侄女的袖子,“別嗷嗷了,耳朵都快給你吼聾了。安靜點,不就是一拳麼,死不了人。”
薑寶貝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年紀本來就比我大那麼多,要是你留下什麼病根,沒兩年就翹辮子了,我豈不是得守活寡?”
可心裏,到底是因為權子墨睜開了眼睛,而送了一口氣兒。
權子墨要真是一隻閉著眼睛,臉色鐵青的不肯睜開眼睛,她真的要去找勒布雷拚命。
哪怕,她還沒能看到勒布雷,就已經死了。她也要去找勒布雷拚命。
勒布雷那一拳頭,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剛才因為勒布雷在場,權子墨不願意被勒布雷再看了笑話,所以一直提著一口氣強忍著。現在勒布雷一離開,他不再強忍,整個人便栽了下去。
幸好……
抬了抬眼皮,權子墨看著站在旁邊,臉色凝重看著自己的麥考夫特。
笑了。
幸好這麥考夫特的家人還在他手裏。
不然,他可鎮不住這個比勒布雷更難對付許多倍的二當家麥考夫特!
他剛才有一瞬間的昏厥,是真的受不住勒布雷那一拳頭,也是想要再最後試探一下麥考夫特。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在麥考夫特的眼睛裏,看到猙獰的肆虐暴戾。
然而,這情緒隻是一閃而過,很快,麥考夫特的眼睛裏就充滿了對他生死的揪心。
剛才那一瞬間,麥考夫特是真的想讓他就這麼被勒布雷一拳頭給打死。
然而因為麥考夫特的家人還在他的手裏,所以麥考夫特才打消了那個念頭,給他找了醫生。
很好,麥考夫特又多給了他一個斬草除根的理由。
有這樣一個父親,想來麥考夫特的幾個兒子,也不會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孩子。
閉了閉眼睛,權子墨任由薑寶貝把小臉兒埋在他胸口,偷偷摸摸的掉眼淚。
嘴角一撇,無奈進了,“老子還沒死,你哭喪也得等上幾天。”
“操——”薑寶貝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卻跟撫摸更要輕柔,“權子墨,你再給我口無遮攔的嘴賤,我就操了你。當著這些人的麵,直接操了你。”
“……大侄女,半年多沒見,你還是這麼生猛。”